我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睡着了，就可以见到念念。
那天晚上，我又喝醉了。
我梦到了18岁的顾辞，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顾辞。
好像我也回到了18岁，我从沙上坐起来，看到他就坐在我身边。
我问他，可以抱一下我吗？
他动了动，起身抱我。
我愣了很久，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
我抬头看他，却见他正好也看向我。
我抬手摸摸他的脸。
眉毛、眼睛、鼻子，和年少时一模一样。
划过眼睛，他睫毛颤了颤，而后低头亲了亲我的指尖。
他唇覆上来的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他靠在我肩上，在偷偷流眼泪。
他轻声告诉我：「阿雨，那晚的酒，并不足以让我彻底迷醉，我——」
顷刻间，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瞬间酒醒，我推开他：「你不是他。」
我机械般重复道：「顾辞从来不会对我这般好，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顾辞低下身子：「对不起。」
我蹲下身，抱住自己：「你想说什么呢顾辞？」
顾辞伸手想碰我，我下意识避开了。
「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我僵硬地转头看他。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纪雨，我爱你。」
我不禁嘲笑道：「你在可怜我吗？」
「没，我爱你。」
这一次，我哑口无言。
明明年少时我最期盼他能亲口对我说出这句话。
可是时过境迁，愿望也会过期。
「我们只是因为念念才短暂地联系在一起，你不过是对我愧疚罢了，这不是爱。」
他有些急切地否认：「不，很久以前，你为我放烟花的那一晚。」
我审视他的表情，想找出说谎的证据。
可是没有，他的表情太过诚恳，我找不出破绽。
我不再看他：「不用了，你走吧。」
我们之间恩怨纠葛太多，早就理不清。
顾辞苦笑，转而蹲在地上陪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赶他走了。
隔天早上，我醒来时，顾辞已经替我打扫好家里的一切。
我看着他在厨房忙碌，叫了他的名字：「顾辞。」
顾辞闻言转过身来：「你饿不饿？我给你做——」
我提醒他：「你不记得昨晚我跟你说的了吗？」
他尴尬地低头，小声说：「记得。」
我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要走了。」
他明显一愣，然后自顾自地说：「也行，你想住哪里？
「你是想去以前的家？还是想换一个环境更好的别墅？我都可以给你买回来，或者——」
我郑重地告诉他：「我要离开景市。」
顾辞再也装不下去：「一定要走吗？」
「是。」
转身的那一瞬，他抓住我的手：「我可以跟着你。」
「顾辞，我们都放过彼此好吗？」
「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