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刀疤,我家夫人虽说长得漂亮,但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何况她眼神还特别好,否则怎么会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上了我,对我念念不忘、朝思暮……”
奚挽君撞了下他,“跑题了。”
桑渡远重新咳了两声,“总之,你想要我这个夫人是不成了,不过方才我也将赌注告诉你了,官府最近总找你麻烦吧?是不是很烦?若是赢了我,你就不用面对官府了。”
大焱搬来椅子,他将奚挽君扶着坐下,自己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大长腿伸直在桌上,睥睨着对面的余刀疤。
奚挽君悄悄瞥了眼桑渡远,心中提起来的一块大石才松了下来。
明日就是桑渡远离家的日子了,今日出门前,他跟她说过会来绝英阁接她回家,她这才敢在余刀疤面前大放厥词,其实内里早就汗湿了里衣了。
桑渡远一来,她的心算是彻底定住了。
【偷看我?果然我今日出门换的这衣裳换对了。】
【老子的美色叫人难已消化,难怪别人都说红颜祸水……】
奚挽君咳了两声,看向余刀疤,笑盈盈道:“余东家,你瞧如今我家郎君也来了,你若是不敢了,就带着人走吧,只是明日…我就不希望在京城看到你的御娇颜了。”
余刀疤握紧拳,哪里想得到桑渡远会过来,坊市间对桑渡远的传言可不少,出了名的逢赌必赢。
今日他带来的人都被桑渡远打趴下了,若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日后他在京城如何立足。
“赌——”
余刀疤眯起眼,看向两夫妻,“只是方才与我约赌的是贵夫人,如今换成小侯爷岂不是坏了规矩?”
“我们夫妇一体,何曾坏过规矩?”桑渡远漫不经心瞥了眼他,“要不这样吧,赌三局,你只要赢一局就算你赢。”
“你这是不是太嚣张了些?”奚挽君靠近,在他耳边小声道。
“嚣张?”
桑渡远倒是不压低音量,双手枕着后脑勺,吊儿郎当道:“俊俏是你郎君的表面,嚣张才是你家郎君的本色。”
“……”
余刀疤笑了两声,他也是开赌坊的,桑渡远的名声他听了这许久,早就有想与他比一比的冲动了,如今这个机会,倒是来得巧,“既然小侯爷这么说了,那余某也却之不恭。”
余刀疤手下上前将骰子摆好,奚挽君忍不住凑近道:“阿远,若是他们玩赖怎么办?我先前查过这个余刀疤,他明面上是开商铺,实则是拿铺子当挡箭牌,暗地里做的是赌坊买卖,这种人一看就会出老千,可别中了他的全套。”
“怕什么?”桑渡远朝她抛了个媚眼,“你家郎君慧眼如炬,寻常的小把戏根本逃不脱我的眼。”
“不是我说。”余刀疤无语地看着他们,“你们两口子什么毛病?咱们就隔着一张桌子,真当我什么都听不见?”
奚挽君自觉尴尬,坐了回去,“还不开始吗?”
骰子在骰盅里摇得翻天响,奚挽君平日里没见过人家玩这个,聚精会神地盯着。
桑渡远捏了下她的手,“别的男人你倒是看得起劲。”
她愣了下,“你不看骰子看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看别的男人做什么?”桑渡远反问。
骰盅落桌,出一声沉响。
余刀疤盯着骰盅,尚在猜测,桑渡远的声音已经落下:“大。”
她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人,他连头都没转,只顾着看她去了,哪里能注意到是多少。
余刀疤:“行,那我就押小。”
骰盅一开,果然是大点数。
奚挽君愣住了。
“小侯爷果然厉害。”余刀疤扫了眼手下,“那继续吧。”
桑渡远右手撑着奚挽君身后的椅背,吹了下她的耳朵,低声戏谑:“你家郎君厉不厉害?”
她面颊一热,余光是李福双和大小花投来的笑眼,连忙将人推过去,“别闹了,都看着呢。”
桑渡远托着脸,也不去看摇骰盅的人,直勾勾盯着她的耳朵,“哇哦,你的耳朵还会变色。”
“你……”奚挽君羞恼着捂住自己的耳朵,怒嗔道:“桑家这么多人都在,你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