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下眼,尾音微微上扬,凑近到她耳边,粘腻不清的语调像是撒娇:“让我多看看嘛,过几日可就看不到了。”
她心跳飞加快,只听又是一道骰盅声,余刀疤看向了桑渡远,“这一次还是小侯爷先选。”
桑渡远挑了下眉,“那就…小。”
余刀疤沉吟了声,“那我便选大,开吧。”
手下打开骰盅,里头的点数却还是小。
余刀疤脸色一变,身后的壮汉猛地将他压在长桌上,出砰的一声肉响。
“啊!”
“啊!”
摇骰盅的手下也被一同压在了桌上,在奚挽君震惊的目光中,桑渡远缓缓调整坐姿,双手松散地交叉,似笑非笑,“余老板,在我面前玩鬼啊?”
奚挽君起身看了眼骰子,的确还是小的点数,如何像桑渡远所说是在玩鬼?
桑渡远食指轻点桌面,大焱从怀里取出一块磁石放在桌上,“早拿了,你以为这个小子还能帮你动手脚。”
方才在开始赌前,大焱已经在那摇骰盅的人的腰间摸出了磁石。
奚挽君忽然明白桑渡远刚才为什么要与她那般了,原来是吸引余刀疤的注意力,趁其不备将东西顺走了。
“余刀疤,你知不知道,敢在我面前做小动作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桑渡远掀开眼皮,大焱立即将长砍刀递了过来。
他握住砍刀,起身缓缓朝余刀疤走过去,长砍刀在空中挽了个花,凌厉的朝余刀疤的手砍过去。
奚挽君叫了出来:“阿远!”
长砍刀在半空中稍稍顿住,他余光瞥向了奚挽君,险些忘了还有个姑娘待在那儿。
将长砍刀抛给了大焱,“你来——”
他重新走到了奚挽君身边,她还来不及反应,眼睛就被他捂住,落下一片漆黑。
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春木香,忍不住往后退了些,与他隔得更近,“你、你要做什么?”
“你离我这么近,难道不是你要对我做什么吗?”他眸底闪过促狭,让小姑娘待在他的怀里,脸不自觉与她的脸贴近,低声问:“怕不怕?”
奚挽君咽了口唾沫,微微点头,“我是在问你,要对余刀疤做什么?你总不能让他死在绝英阁里吧,我日后还怎么做生意。”
桑渡远余光里都是她娇嫩的唇瓣张合,忍不住痞笑了声:“杀倒是不至于,顶多让他断个手断个腿什么的。”
奚挽君想象到那场面,心里更没底了,缩在男子怀里,轻声道:“一定要这样吗?若是报官也可以让他得到该得到的惩罚。”
“呵。”
他在她耳边低笑了两声,问:“我桑渡远的媳妇儿怎么能怕血,这样吧,我抓着你的手一起砍他,帮你克服一下恐惧,怎么样?”
“你……”奚挽君吓得挣脱起来,他另一只手立即禁锢住了她的腰,促狭道:“要不你给我撒个娇,或许我能考虑不在绝英阁动手。”
她顿了下,试探道:“怎么算撒娇?”
“就比如……”
桑渡远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的唇,嗓子不由干哑起来:“亲我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很很划算?”
“?!”
奚挽君整个人都傻了,脸红得跟番茄似的,紧张道:“亲、亲哪儿?”
桑渡远见有可商量的余地,连忙转动脑筋,戏弄她道:“这样吧,你也是做生意的,你亲一下脸,就让他一只手,亲一下嘴呢就让他一条腿。”
“你还要不要脸了。”奚挽君骂了声,桑渡远反而更来劲,“这么划算的生意你都不会做,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求着要亲我,我都不带搭理一下。”
“哪个女人求着要亲你?”她飞快抓住了重点。
桑渡远顿了下,继续逗她:“不亲就算了,反正这又不是我的……”
脸颊上忽然印上一处柔软,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呼吸也随之停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