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再这样瞎摸,老子都要怀疑你有吃我豆腐的嫌疑了。”
她逐渐攥紧拳,险些笑了。
她居然把桑渡远当成了寻常男子。
怕是寻常男子十个都不及他一人的脸皮厚。
上完药,奚挽君飞快将人赶了下来,桑渡远只哼哼唧唧地骂她冷血无情,洗漱后直接上床睡觉。
翌日晨。
桑渡远乖乖早起,与她报备了声便去静阁念书去了,绝英阁的库房还在整理,她今日不打算过去,便想着在家调试一下准备研的新盐。
去卿扶凤和桑老夫人请过安,她们听说奚挽君的想法后,倒生了兴趣,让她留在院子里做给她们看。
奚挽君第一次做这种盐,毕竟是脑子一闪而过的灵光,做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手上动作却显得平稳。
她先将玫瑰果和洛神花相继研磨成粉,最后加入磨成粉的桂皮和盐一起搅拌,卿扶凤亲眼瞧着雪白的盐粒变成了如今偏粉红色,一时惊讶道:“挽君,你怎么这么厉害?”
老夫人见了也称赞:“这盐换成如今这颜色,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奚挽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本来只是我心里的一个想法,没想到试上一试居然做成了,
从前在药书上看过玫瑰果能减少皱纹,延缓衰老,使皮肤光滑有弹性,还可美白肌肤。
洛神花和桂皮则能理气消食,通经络、散风寒。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这几种药一起吃,应当对身体有大大的好处,没想到如今和盐放在一起,看上去倒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待你绝英阁上了这款新盐,一定会大卖的。”卿扶凤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挽君就是聪慧,能娶了你是那臭小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奚挽君面上一热,就听桑老夫人笑道:“明日便是乞巧节了,正好让阿远带挽君好好出去玩一玩,也补偿补偿我家好孙媳。”
乞巧节?
她脑子里赫然出现桑渡远横死巷尾的场面,在梦初被孩子们传唱的诗句紧随其后。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这诗写的便是乞巧节!
奚挽君呼吸一顿,脑子里的思绪忽然纷乱起来。
怎么回事?
难道她那个梦也是预知梦?
桑渡远横死之日…便是在明日?!
从卿扶凤院子出来后,她一度浑浑噩噩,走到静阁却现大焱正往外走。
“大焱,你家主子在哪儿?”
大焱左顾右盼,随即悄声道:“夫人莫声张,小侯爷被骁骑校尉叫走了,说是要配合明日乞巧节京城里的治安,现在应当与太子在议事呢。
小侯爷还交代了,夫人今日不必等他回来,议事若太晚,兴许他会宿在东宫,明日直接去配合太子安排京城的治安。”
她攥紧了袖子,表情不安,“大焱,我想去东宫,有法子吗?”
“那怎么行。”
大焱皱眉,解释道:“夫人,您是侯府儿媳,是小侯爷的夫人,东宫是太子府邸,您若是独身前去,外头的人要怎么看桑家,又要怎么看小侯爷。”
“不是一个人,桑渡远也在东宫不是吗?我只想见他一面。”
“夫人,小侯爷虽在东宫,但外人并不知啊。”大焱苦口婆心,又宽慰道:“夫人若是担心小侯爷,不如今夜等一等,他说不准今夜还是会回来的。”
见大焱不愿意帮忙,她也没法子,只好回了春归院。
偏偏此刻连一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她总不好求助于外祖和舅舅,说都是因为自己的一个梦在作怪。
“……”
夜半三更,奚挽君一直守在院子里坐着,北曦和汪妈妈前来劝了两回都无功而返,只好自己先去休息。
奚挽君又饮下一杯乌龙茶,强撑着不让自己打瞌睡,她打定了主意,若是桑渡远卯时未归,她便要去东宫拦人。
哪怕进不去,她也要守在东宫门口将桑渡远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