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兴邦见对方全力攻来,退无可退,便右掌向前全力击出,右脚猛的点地,将身子向后甩出,拳掌一对,啪的一声巨响,打了个势均力敌,武兴邦借此为支点,将身子一侧猛的倒翻过来,来了个金钟倒挂,躲开了另外一脚一拳。这样一来,形势当即翻转,本来胜券在握,全力攻出的韩人龙此刻却是收招不及,破绽百出,只见武兴邦左掌全力拍下,正打在韩人龙头顶天门穴上,又是啪的一声巨响,现场众人均是骇然,心道天门穴正中此掌,必是脑浆迸裂,哪还能活。
只见韩人龙噔噔蹬蹬向后退出数步,竟未倒地,武兴邦也是一惊,这一掌自己运全身真气击出,对方必死无疑,可此刻韩人龙只是退后数步,并无大碍,不禁喊出:‘金钟罩铁布衫!’
看来白莲教这刀枪不入的功夫,果真不假,只是这横练功夫都有一个练门,全身各处均练得刀枪不入,而只有这个练门最为薄弱,他处练得越强,此处练门便越弱,这处练门便是这金钟罩铁布衫的死穴,只要对手找到这死穴,纵使再强大的武林高手,对方也能将他一招毙命。
武兴邦惊诧过后,微微一笑,道:‘金刚无敌,还真是有点道行!只是这再无敌的金钟罩,怕也有死穴不是!人身上这三十六大要穴,看来是要打个遍了。’
说罢,武兴邦便飞扑上前,双掌齐出,而韩人龙此刻脑子嗡嗡作响,虽站立未倒,确是耳鸣眼花,眼前一片模糊,脑中如同炸裂,憋得连话都说不出,急忙运气全身,护住要害,只守不攻,待调匀心神,再行反击。听得武兴邦掌风已到,韩人龙也不躲闪,猛的回身,将整个后背亮给了对方,啪啪啪啪,接连数掌,分别打在脑后藏血穴、背心中原穴、脊骨上的凤眼穴、命门穴和肾俞穴,又是啪啪数掌,打在侧身的志室穴和下身的凤尾穴、海底穴,武兴邦收掌道:‘不用试了,你的死穴必在胸腹,看你双手护着小腹这么紧,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死穴便是位于肚脐正中的六宫穴和肚脐下的气海穴、关元穴、中游穴这四穴之一了。’
只见那韩人龙恶狠狠的瞪向武兴邦,想必是被其猜中了要害,要知此等死穴一旦为人所知,便是将自身命门交由他人保管一般,对于金钟罩铁布衫这等练家,即使不死,也再无力立足于江湖,那韩人龙见武兴邦在众人面前说出其练门,便是绝了自己后路,已是面露凶光,双拳紧握,见武兴邦此刻得意洋洋,突的双拳击出,做殊死一搏。
‘你还有力打人吗?’武兴邦笑着问道,只见他双手各伸出一指,便抵住了韩人龙这两拳,飞起一腿,直踢中韩人龙气海穴,那金刚无敌一口黑血喷出,抬头看了武兴邦一眼,便扑通栽倒在地,七窍流血而亡。”
“五哥习的冰心诀,这寒冰真气借掌击灌于韩人龙诸般要穴,各个关节早就被这寒气封住,他那两拳能打出就已是不易了,哪还有什么力气,便是用一根小指也能抵得住了。”白不悔对五哥两指接拳给李华甫等人做了一番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当时我还称奇,以为兴邦过于托大,竟用指接拳,原来有此伏笔,天山派武学果然是独步天下,名不虚传啊。”李华甫点头称是,又继续道:“当时在场众人,见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已是两死一重伤,都不再做声。沉默良久,那庆宝和尚突开口道:‘这娃娃出手好生狠辣,众位也不必跟他讲什么单打独斗的江湖规矩,我知崆峒二老一向联手作战,银钩钢爪乃是江湖一绝,对手是一人也罢,是一百人也罢,都是二人合力相斗,今日这娃娃怕是还得要二老共同出手,才能降得住啊。’
矮胖和尚这么一说,一是来者皆是江湖成了名的侠客,说武兴邦出手狠辣,让众人不必在意什么江湖规矩,解了众人怕世人嘲笑其以多欺少的顾虑,二是鼓动崆峒二老先行动手,大赞其江湖威名,把其架在高处,令二人不得不出手一战。
崆峒二老也不理那矮胖和尚,相互对视一望,白无常勾魂银钩韩英笑道:‘师弟,这娃娃已打了小半个时辰,真气也耗得大半,你我同去收了他,也算捡个便宜,江湖立万扬名,便是此刻!’黑无常索命飞爪贾龙阴着脸点了点头,道:‘上!’
这黑白无常说罢同时飞身扑向武兴邦,一左一右拉开架势,也不与武兴邦答话,见其剑未出鞘,便心有灵犀般同时攻出,这白无常银钩勾向武兴邦左脚,那黑无常钢爪抓向武兴邦右臂。
武兴邦见此二人上下左右齐攻,便来了个左右互换,左脚向右踢向钢爪套索,右手拔剑刺向左边白无常手腕,这一下连躲带打,立时反攻而出,逼退白无常收钩,踢飞黑无常钢爪。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武兴邦已挺剑攻向黑无常,此刻黑无常钢爪在外,便右手拉回钢爪反攻武兴邦后心,左手拔出护身短刀格挡来剑,武兴邦听到身后恶风来袭,也不回头,仍是挺剑刺向黑无常胸口,那黑无常用短刀往左一格,当的一声将剑弹开,武兴邦一俯身,顺势从黑无常左腋下穿过,左手在其腿部鹳口穴上一点而过,那黑无常只觉腿部酸麻,无法动弹,左手短刀刚被剑弹开,眼见钢爪反抓向自己当胸,暗叫不好,一闭眼只得等死,当的一声,钢爪已被银钩勾住,并未抓在黑无常身上。
‘师弟无恙?’白无常赶来救下黑无常,焦急询问道。
那黑无常睁眼摸了摸胸口,见无大碍,轻叹了口气,脸色又已吓得煞白,颤声回道:‘腿麻!’
‘看剑!’武兴邦此刻挺剑又刺向黑无常背心,白无常赶紧上前挥钩挡剑,当的一声,剑钩相撞,各自弹开,武兴邦顺势绕过白无常又从黑无常右腋下穿过,那黑无常还未反应过来,见武兴邦又冲了过来,心一慌,正待出招,右手脉腕穴已被点中,钢爪当啷脱手,砸在右脚上,脚面被自己钢爪插出了两个血洞。
‘师弟可好?’白无常又赶紧护在黑无常身前,焦急询问道。
‘手麻!脚痛!’黑无常咧着嘴回道。
‘再看剑!’武兴邦紧接着又转身挺剑刺向黑无常胸口,白无常此刻也杀红了眼,直接将身体挡在黑无常身前,舞钩挂剑,没想到武兴邦竟不收剑,被这银钩勾中,那白无常大喜,往回一带,想夺了武兴邦的兵刃,哪知武兴邦也不回扯,竟顺势向前一撞,一下把托在最后的黑无常间接撞飞了出去,后脑磕在墙上,登时头破血流。
‘师弟怎样?’白无常赶紧将剑脱开,跳出圈外看向黑无常,焦急问道。
‘头痛!’黑无常满脸是血,坐在墙边说道。
‘再看一剑!’武兴邦也不给二老喘息机会,又挺剑刺向黑无常咽喉。
这时白无常离黑无常却远了很多,此刻再想救人,已是不及,眼见武兴邦的剑尖已刺到黑无常脖颈,只得一闭眼喊道:‘师弟保重!’。
‘认输!’黑无常突然喊道。
武兴邦赶紧抖腕收剑,剑尖只在黑无常的脸颊上划出一道口子,无碍生死,武兴邦站定用剑点指黑无常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认输!就是服了,打不过你!你怎么就非得冲着我师弟一个人来,就不能冲我来吗?’白无常赶紧大声说道。
‘你二人不是一体的吗?打谁不一样,他即已认输了,现在便来打你!’武兴邦笑着回道。
‘我二人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打架便一起打架,认输也便一起认输!不用打了,要杀你便将我们一起杀了,要放便要将我二人都放了才是!’白无常大声道。
‘都放!’黑无常赶紧附和道。
‘那为什么不是都杀?’武兴邦已经笑出声来,便又向黑无常问道。
‘要杀便杀,我师弟不擅说话,何必欺他!’白无常恼怒道。
‘要杀!’黑无常也怒色道。
‘真的要杀?’武兴邦作势挺剑要刺黑无常。
‘不真!’黑无常赶紧回道。
厅中众人无不笑的前仰后翻,刚才的肃杀之气竟被此二老消的一干二净,武兴邦也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身,收起剑来,向白无常挥了挥手,笑道:‘赶紧带你师弟走吧,谁说你师弟不擅说话,只两个字便救了你二人性命,可是大大的会说话,你倒是要向师弟多多学习才是!’
那白无常赶紧收起银钩,向武兴邦一抱拳,便背起黑无常,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口,回头向武兴邦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无期!’黑无常趴在白无常背上赶紧说道。
厅中众人又都是一阵哄笑,有人竟大声起哄道:‘看来还是师弟会说话啊,自然是后会无期才对嘛!哈哈哈哈……’
那黑白无常也不理会,转头飞身而出,再不见人影。”
“哈哈哈哈,果然有趣,这崆峒二老倒也是可爱的紧。”白不悔此刻已是笑的是合不拢嘴,其他众人也均是笑的前仰后合。
这时,瘸三儿引着几个汉子抬着十坛烧酒走进院子,一进门便听瘸三儿喊道:“大当家的,有酒了!大当家的,有酒了!”只是这瘸三儿急着邀功,口齿又不甚伶俐,大家都听成是:“大当家的,有救了!大当家的,有救了!”
只见吴大棒槌起身一脚将瘸三儿踹出院子,骂道:“娘的!你这是咒我死不成!早晚有一天先剁了你这瘸子!”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酒来了,咱们接着喝!我去叫大鲈、二鲈,还有秋河大哥,今晚定要喝他个痛快!”吴大棒槌边说边奔向茅屋喊人。
众人也均是说的口干舌燥,早想喝上几碗,便又都围在桌边,大碗倒酒,觥筹交错,酒酣耳热,谈笑风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