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众人又喝去了五坛酒,均都是目酣神醉,喝得酣畅淋漓,醉言醉语的说个不停。
白不悔便又向李华甫问道:“那崆峒二老走后,接下来又是如何,可急死我也,请帮主快快讲来,我便在此谢过!”说罢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李华甫赶紧端碗回敬,也是一饮而尽,随即道:“对对对,咱还得接着说!”说罢,放下酒碗,使劲眨了眨已显得醉意朦胧的双眼,皱眉细想了片刻,便又继续开口道:“那崆峒二老走后,本来刚刚还是轻松欢愉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如死一般沉寂,最后还是那矮和尚先开的腔。
只见这庆宝和尚清了清嗓子,冲圣水仙子何新燕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道:‘阿弥陀佛,圣水仙子,圣水仙姑!刚才仙姑一人战我和崆峒二老三人,竟不落下风,算是让和尚开了眼界,哎……和尚也知这娃娃与你沾亲,可正如刚才毛大人所说,为天下苍生计,这战乱的日子得早些终结了才是啊,要不仙姑去劝劝你这外甥,便是能不动武则不动武,好说好商量嘛。’
‘你这和尚怎么不自己去劝,我看这里最能说的便是你!’何新燕并不上套,反激和尚前去应对。
‘仙姑这说的是哪里话,和尚这笨嘴拙舌,念经诵文尚显迟钝,又怎会劝人,再者和尚武功微末,远不及仙姑,不敢在仙姑面前班门弄斧不是。’庆宝和尚赶紧赔笑回话,委婉推拒,知道自己斤两,绝对不是那武兴邦的对手。
‘你这和尚!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认输便是!学学那崆峒二老,省的枉自丢了性命!我本来是要出手的,可你这一劝,倒成了仙姑听了和尚的话,那怎么能成,我便不去,由别人先上吧!’何新燕立眉怒道。
‘这……’庆宝和尚也不知如何回话,甚是尴尬,心中早已恼这何新燕,可却不露声色,仍是皮笑肉不笑的躬身回道:‘哎呀,和尚认输也不打紧,输赢本对和尚无甚意义,总是要回归寺庙吃斋念佛的,仙子也不必听和尚劝,那便再等一等,自是还有高手愿意抓这机会扬名立万不是,毕竟那娃娃气力损耗不少啊!’最后一句庆宝和尚提高了嗓门,一是说给其他众人听,这等捡便宜的大好机会,实是难得,二是激圣水仙子出手,你不出手还有的是人愿意出手。
‘也罢!和尚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便前去劝上一劝!’何新燕点头回道,说完便向武兴邦走去。
‘娃娃这柳叶飞刀和冰心掌使得不错,确是得师姐真传,青出于蓝啊!’何新燕走近上下打量了武兴邦一番,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赞许道。
‘姨母过誉了,师母经常与我提起,峨眉派的圣水仙姑的峨眉刺和峨眉鞭最是厉害,尤其是峨眉刺这短小精干的兵器在姨母使来,攻则轻灵神气,快劲粘连,守则挪闪蹉转,动作快妙,接防暗器也是一绝,师母说她的柳叶飞刀即使天下第一,也伤不到圣水仙姑分毫。’武兴邦略显腼腆的回道。
‘哈哈哈哈,姐姐的徒儿好会说话。’何新燕掩口一笑,又道:‘你爹爹和娘亲被奸人所害,报仇雪恨,天经地义,姨姨也自当帮你!’
‘多谢姨母相助,报仇之事,我想自己动手。’武兴邦向圣水仙子一抱拳,谢过其相助之情。
‘也对,父母大仇自当亲手了断,姨姨此番前来,也只是听信那唐门师兄所言,以为只是帮农民义军出些气力,哪想是这般情形,我现在故意与你交谈,便是为你争取些时间,你可趁机自行调息,定要小心那唐门唐刚猛,他的暴雨梨花针带有剧毒,见血封喉,我知姐姐对破解此暗器颇有研究,但若无十分把握,还是以躲为主,此暗器由机关击,临战只可使用一次,定要小心啊。这里的高手怕是还有那华山书生剑和那朝廷特使毛骧,后边全是硬仗,姨姨自当助你,切勿大意啊。’何新燕像是关切自家孩子般谆谆教导,无微不至。
‘多谢姨母教导,兴邦自当小心行事。’武兴邦又一抱拳,以示感激。
‘我说圣水仙姑啊,你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两个人说了这般许多话,那小子是服还是不服啊!这厅堂上还有这许多人看着等着,你那般笑眼盈盈、柔声细语的,莫不是看上了这俊秀少年!’庆宝和尚见此二人一会儿欢笑,一会儿抱拳,哪像是劝降,分明是给这少年争取时间,调匀气息,便赶紧插话喊道。
‘我呸!’何新燕瞠目怒道:‘你这和尚也不像什么好种,竟说些这等不三不四的淫词秽语,一会儿便不用这少年,姑奶奶也要割了你的舌头!’
‘哎呀……姑奶奶啊,你就是要割了我这颗光头,我也拱手相送便是,只是你们说了这许久,到底什么结果,能不能给大家伙通报一声,真急死和尚了!’庆宝和尚自知不是圣水仙子的对手,只得以退为进,耐着性子柔声问道。
‘姑奶奶是劝不动这少年,但也打不过他,只得学那崆峒二老,认输便是!’何新燕厉声回道。
‘什么!还未动手,仙姑怎知打不过呢?’庆宝和尚听得圣水仙子认输,十分不悦,本想说她这岂不是瞎耽误工夫,给那小子争取时间调息恢复,但话到嘴边还是不愿激化矛盾,引火烧身,便也无奈的回问了一句废话。
‘和尚若能打过,那你上便是!姑奶奶给你腾地儿!’何新燕一摆手,示意庆宝和尚上前。
‘我!……你!……’庆宝和尚此刻脸憋涨的通红,手握大铲在地上咚咚咚连砸了三下,显是有些忍无可忍,怒道:‘好!那和尚我……我……’
‘和尚勿急,和尚勿急啊!’突然那蜀中打扮的唐门高手唐刚猛站出喊道:‘大师不如和在下一起动手,胜算岂不大些。’
‘甚好!甚好!’庆宝和尚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满脸堆笑,赶紧回道:‘唐施主果然见识卓绝,这等时候,为国为民除害,便是联手合攻,也是深明大义之举啊!’
‘便是,便是!有大师这等佛法高人指点,我等山野粗人便也有了主心骨!那山人便同大师一同会会这娃娃!’唐刚猛阴笑着回道。
这唐门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门派,早已恶名远扬,唐门中人最是善于设计使用各种暗器、毒药,行事诡秘,做事不按常理,往往让人捉摸不透,心生畏惧,此刻做出合攻一少年之举自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哼!这唐门狗贼,真是无耻至极!我五哥当年不过十七八岁少年,他们车轮战不说,竟还要联手合攻,无耻之徒!死有余辜!”白不悔听到此处一拍桌子怒道。
“那真真是死有余辜!七侠便听我细细说来!”李华甫也是一拍桌面,亢奋的对白不悔说道:“这两个无耻之徒当真就一个舞铲一个抽刀合围向武兴邦,武兴邦拔剑掐了个剑诀,起手亮了个摘星望月,待二人来攻。
那矮胖和尚一招鲁达问路,直挺月牙铲戳向武兴邦小腿,武兴邦并不硬接,身子稍稍横移,避开这一铲,也不还招,剑身收于胸前,剑尖则指向围绕己身快移动旋转的唐刚猛。矮胖和尚又是一招狂风扫叶,仍是打向武兴邦小腿,迫其躲闪,使其下盘不稳,给那唐刚猛创造袭杀之机,只见武兴邦轻一点地,如随风落叶般轻巧避开铁铲,眼睛和剑尖仍是对着不停旋跑的唐刚猛。矮胖和尚见这少年步法轻盈,便上步一招雷公劈石,砸向武兴邦头顶,武兴邦连看都不看,眼见铲到头皮,只一晃身,便如鬼魅般躲了过去,眼睛却仍是不离那唐刚猛。就这样那矮胖和尚又是夜叉探海、猛虎回头、金刚击鼓、黑虎搅尾……连使了二十多招,竟无一招碰到武兴邦,连兵刃相碰的机会都没有,那唐武二人一跑一盯,气息均匀,矮胖和尚自己反却累得呼呼带喘,大汗淋漓。
武兴邦此战精力高度集中,必是从其师母柳叶仙子于若莲处听得这唐门中人行事不寻常理,做事不择手段,尤其这唐门暗器,手法狠辣阴毒,往往防不胜防,故而从一交战,武兴邦便眼不离那唐刚猛,只是苦了那庆宝和尚,全力舞动大铲打了半天,却全打在空气上,武兴邦和唐刚猛二人也对其全不在意,竟都是把这和尚当成了空气一般,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