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怕，警察叔叔和阿姨会一直保护你。」肖魅搂紧了小女孩。
可不论我们怎么问，小女孩都像是置若罔闻。
「不会是聋哑人吧？」小黄有些犯嘀咕，「上次我们和她打招呼，她也像是没听到一样。」
「先回去再说。」我说道，「这里的环境对她太压抑了。」
我们走出院门时，小女孩却突然回头道：「小白。」
原来她并不是聋哑人，我心下稍安，看向院子里的狗群，那只小白狗听到小女孩的呼唤，早已跳跃着上前。
回到队里，肖魅先对小女孩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和提取检材，之后再带她洗澡吃饭。
我把现场的情况向老赵简单报告了一遍，在说到黑房间时，自己都感觉到声音在颤抖，出乎我的意料，向来沉稳的老赵一拳擂在了桌子上。
「换其他人审讯吧。」老赵道，「你先去休息。」
我叹了口气，回到办公室，连日的奔波和见到黑房间时巨大的视觉冲击早已让我疲惫不堪，但在沙上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定要亲手将刘小七这个人渣送上法庭，我在心里暗暗誓。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午夜。我习惯性地打开小七之家的直播间，里面依然轮播着刘小七在基地里忙活的样子，仍然有人在着开红房间的询问。
红房间，黑房间，到底还有多少人坐在屏幕前等着刘小七呢？我的心被深深刺痛。
下楼来到大厅，肖魅还没有休息，在整理着小女孩的笔录。
「她一步都不肯离开我。」肖魅冲我笑笑，眼神里满是疲惫。
「她叫什么名字？」我轻声问道。
「小薇，紫薇的薇。」
接下来，肖魅向我讲述了小薇的遭遇。
小薇今年十五岁，生长在一个破碎的离异家庭，父亲和母亲各自有了新家后，谁也不愿意带着她。
她由奶奶带大。去年奶奶去世后，唯一的老房子被叔叔接管，不久后婶婶便将她赶出了家门。
她四处流浪，因为未成年，只能偶尔打点零工，勉强维持生存。
与刘小七产生交集，源于那条叫小白的狗。
小薇在流浪时遇到了小白，一人一狗从此形影不离。
在天桥下，在公园里，小薇爱护着小白，小白也保护着小薇。
某天，刘小七在路边注意到了这一人一狗，于是他上前搭讪，将小白和小薇都骗到了小七之家。
18
刚到基地的小薇的确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但很快，她便现了刘小七的秘密。
但她已经无法离开，刘小七用小白的生死，威胁着这个姑娘。
在小薇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小白更重要，在流浪的日子里，是它慰藉了自己的孤寂，安抚了自己的恐惧，她不能抛弃小白。
她试过带着小白逃跑，却因为附近荒凉，好几次都被逮回来，并遭暴打。
那时红房间已经满足不了围观者的热情，刘小七的目光开始放到了小薇的身上，黑房间出现了。
黑房间的围观者，都是邪恶的畜生，在黑房间里，他们开出的价码更高，要求更离谱，在一次次变态的指令下，小薇的衣服被扒开，身体被打开，暴露在镜头前，与案板上的大花无异。
小薇扭动着，挣扎着，嘴里出呜咽的喊叫，却被淹没在围观者的欢呼中，直播间出一波又一波的淫语与狞笑。
身体上的伤害能够逐渐康复，而心理上的创作却久久难以愈合。
肖魅说完了，我陷入了痛苦的自责当中。
正如在基地见到大花时的犹豫，最终害了大花一样，在初见到小薇时，我居然没有察觉出丝毫的异样，任由刘小七继续纵恶。
如果能早几天制止……
我只觉得呼吸不得，走出了大厅，站在了院子当中，夜色如水。
因为有了小薇这个人证，以及我拿回来的录像作为物证，次日上午，刘小七绷不住了，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用什么罪名来给他定罪？」肖魅问，「仅强奸罪一项吗？」
「还有寻衅滋事罪、非法经营罪。」小黄道。
「非法拘禁罪，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以及非法利用信息网络罪，传授犯罪方法罪。」我咬牙道，「数罪并罚，势必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看直播的人呢？」小黄又问道，「布指令的人呢？」
「强奸罪和非法拘禁罪的教唆犯吧。」我说道，「没有他们的放纵，哪来刘小七的恶？」
「我现这个人可能具有反社会型人格。」小黄说出了自己的思考，「在他的眼里，虐狗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连虐人，他也没觉得有多严重。」
「倘若不是我们现，小薇会不会被虐待致死？刘小七们又会不会去物色新的对象？」肖魅道，「就像案板上那些死去的狗狗一样？」
「人性之恶，不加遏制，狠毒如此。」我深深地叹息着。
19
我坚持要亲自送刘小七去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