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姓邹的aa,他肯定不会答应,那就尽早找个别的机会怎么给他加倍补偿回来,我这样想着。
「十分抱歉,邹先生。能开您这辆车的那位今天不巧请假了。您这台车过于贵重,我们不能轻易尝试。」
前台姑娘的这句话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叫绝望。
「邹疏鸿你刚才跟我信誓旦旦说什么了!」
兴许是因为刚才和他吵得有些上了头,我又一次拽着他领带朝他吼,却在吼完才想起此时所处环境。
素质足够过硬的小姐姐选择性无视了我的失态:「再次向您致歉,邹太太。为表示诚挚歉意,我们免费提供客房,请问这样您看可以吗?」
「明天没通告,你放心。」邹疏鸿一只手放在西装口袋里,毫无半点焦急神色。
「不行,今天爬也得给我爬回去。大晚上的跟你这个老流氓夜宿郊外,鬼知道会生什么事。」我咬着牙低声说。
「那好吧,你爬你的,我回家了。」
不顾一旁愣的我,他潇洒地将外套一披,从等候许久的侍应生那里拿过车钥匙。对前台小姐说道:「嘉顿是出门右边对吧?」
对方点点头:「邹先生,我们可以把您送过去。」
「谢谢,不必了,饭后走走也不错。」
邹疏鸿消失约两分钟后,我估了估银行卡里的余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客房,还有么?」
一旁一直为我拿着外套的小哥此刻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看了看他,指指门口:「渣男是不是?」
对方继续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点了点头。
然而正当我心理斗争完毕,决定还是放弃所谓体面,去他们的沙上露宿一晚时,突然一只手搂上我的腰,我下意识地抬起胳膊一记肘击过去,却正好被他的手掌接住。
「宝贝儿,不闹了,走吧。」
邹疏鸿甚至不忘做足了绅士风度那一套,将外衣脱下,搭到了我身上。
喂,我衣服就在那儿,有必要搞这么一堆乱七八糟出来吗?
想起方才他对我的戏弄,我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活该冻着你丫的。
他口中所说的「嘉顿」,是本市有名的别墅区。在此之前,我从未关心过其所在位置。而这一次,这个邹姓老匹夫却向我证明,房子多的不仅是狡兔,还有有钱人。
「你在这儿买房子干吗?」
「离高尔夫球场近。」
得,我就是脑子有坑才会问这种问题。
走了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了他这栋外形看起来还算雅致的别墅外。
他娘的他房门还是什么听都没听过的语音识别锁。
「你闪开点。」
输入所谓语音密码时,他还不忘把我撵到一边。
「怎么的你还有什么值钱宝贝怕我卷走了?」
翻着白眼说完这句话后,我被他丢进了门,然后顿时噤了声。
「你别告诉我这是前年拍卖的那个成化斗彩莲纹碗。」我指着他架子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手指微微抖。
「果然就得跟识货的人才能说得来。」
他倒了杯茶,悠悠品了一口,倚在沙边看着我四处大惊小怪。
即使明知我此时想必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可面对如此珍奇的收藏,这见到亲祖宗一般的激动实在难以压抑。
他餐桌上放着一叠a4纸,上面依稀还有不少勾画和批注,我不经意扫了一眼题目,顿感万分意外。
《魏晋南北朝审美演进与当代传承研究》
我的论文。
我偷偷瞟一眼邹疏鸿,他似乎还未觉,我便转过身,走到一个雕塑后,翻看起了他的批注。
他忽然觉察到了不对,朝我走来。我赶忙加紧又读了几段,然后赶忙将其藏到了身后。
「你看到什么了?」
「我自己的论文你不能不许我看吧?」
他辩白道:「那是上次有朋友来丢在这儿的,跟我没关系。」
「认识四年了,我还不认识你的字?」
「你先还给我。」
然而我绕来绕去,偏没能让他如愿。他便步步紧逼,直到我已经退到了雕塑后狭小的角落里,靠着墙。
「你要是再抢就是耍流氓了。」我警告道。
他扶了扶额:「今天先开始耍流氓的可不是我。」
「你明明就喜欢,还偏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