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一会吐血，然后大夫就说没救了。
舅舅要去京兆府报官，王尚书跪地求饶，王家给出大半家产，能没有一点猫腻？
「那个时候你还小，你懂什么？」老夫人厉声。
我不怕她。
「那就请我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前来说清楚，当年到底生了什么？！」
「你……」
她见我油盐不进，气得铁青着脸：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由着你去，等你撞了南墙，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撞南墙，但我深知母亲的死，王尚书、冯氏是刽子手，老夫人就是幕后推手。
她作为婆母，从未善待过我母亲。
我那个时候不懂母亲的欲言又止，也不懂母亲的落寞哀伤，更不懂她抱着我时轻轻哼唱小曲，最终泪流满面是为何。
后来她成了一堆土，一个小小的坟墓，我一年年长大，才明白她的苦与荣华富贵无关。
她从嫁进来王家，就不曾被好好对待。
丈夫无情，婆母刻薄，姑子妯娌难缠。
她有苦难言。
「你出去。」
我转身就走。
以为我乐意待这里。
才到门口，王月盈的声音传来：「祖母，您看她，欺负我就算了，对您也这般没规矩。」
「嗯，我们盈盈不学她。」
我冷呵出声。
她们以为我听不见。
宝信看我一眼，我朝她摇摇头。
迟早有一天，我要这王家覆灭，不复存在。
回到我自己的家。
我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小姐，您的信。」
我接过后快浏览，轻轻呢喃出声：「他来京城，约我见面。」
3
宝信问我要不要去？
我也在寻思着。
早年救过他一命，后偶尔书信来往，也见过几次，我知道他对我有那么点男女心思。
若是真要选个人嫁，我还是想选个稍微熟悉一些，不至于婚后陌生，还要努力去培养感情。
「见一见吧。」
顺道与他说说我的情况，也打听一下他家境如何？若是合适，待我及笄后，上门提亲。
我知道此举委实胆大包天，可我生在这样一个肮脏的王家，若不为自己打算，恐早被啃食得干干净净。
宝意进来在我耳边低声：「郑王妃下帖子，邀冯氏去王府赏花。」
我凝思片刻：「郑王府可有未婚公子？」
「奴婢立即让人去查。」
傍晚时分，宝意前来禀报。
郑王府有十一位公子，除世子爷已成婚，二爷、三爷到成婚年纪，其他还小。
二爷、三爷皆是嫡出。
郑王乃当今圣上子嗣，对皇位虎视眈眈。
郑王妃邀冯氏前去赏花，八九成是冲着婚事来的。
拉拢王尚书是其一，会不会还有其二？
钱。
整个王家，最有钱的就是我。
「宝意，盯紧冯氏，还有老爷那边，我要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