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日，冯氏欢欢喜喜去赴宴，回来时却略有惆怅，喊了王月盈过去说了好一会子话。
王月盈回到她自己的院子，愤恨地砸了几个茶盏。
她收拾好后过来找我出门玩耍，被拒之门外。假情假意地喊几句，装模作样哭哭啼啼，虚伪地落下几滴泪水便拂袖而去。
这几日冯氏很忙，忙到没理会柔姨娘挑衅，没有时间磋磨后宅的姨娘、庶子、庶女。
我得到一封信。
信里说冯氏打算把王月盈嫁去郑王府，还要谋我嫁妆。
「小姐，您说这信有几分真假？」宝意问。
「九分真。」
我把信丢进盆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王月盈若是能顺利得到我手里的银钱、珍宝做嫁妆，郑王妃绝不会拒绝。
毕竟想做皇帝，花钱的地方可太多太多了。
当天夜里，我这院中便潜入了贼人，顺利摸索到库房，被活捉后任凭严刑拷打，却什么都没招。
「稍微放松些，让他逃走，让文影跟上。」
我已经猜到他是郑王府派来打探我到底有多少钱财，却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如此把人关了两天，他就抓到机会逃了。
在城里七窜八拐，才进了郑王府后院。
「文影，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文影退下后，我寻思这贼人是郑王妃的意思？还是郑王的意思？
若是郑王妃的意思，后宅夫人，目光短浅了些。
可若是郑王……
「宝信，把咱们的人全部调到京城来。」
万不得已时，我得死遁脱身。
郑王妃上门，我不意外，叫我过去见礼，我也不意外。
王月盈站在郑王妃身边曲意逢迎、讨巧卖乖，哄得郑王妃眉开眼笑。
我微微行礼：「见过王妃。」
她打量了我片刻，上上下下都夸了一番。
见我淡漠得像根木头，她沉了沉脸，让我不必多礼。
我便走到一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随便她们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全程没说一句话。
而她夸王月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跟她该做一家人才是。
我懂。
她选定王月盈。
4
冯氏跟王尚书的谈话，原封不动地传到我面前。
宝意站在一边很是担忧。
她怕我哭，怕我恼。
毕竟被生父如此算计。
可她不知晓，我亲眼见过他喂母亲服下剧毒，要了母亲、弟弟的性命。
我早已经不会哭了。
宝信给我拿了块饴糖，我含在嘴里慢慢咀嚼：
「宝信，库房还有值钱的东西吗？」
「除了日常要用的东西，贵重之物早早都搬去别院了。」
我微微颔。
总有一日，我要把王家毁得干干净净，一片瓦木都不给他剩。
王尚书连着三次叫我去书房，我都没去。
来的人从随从小厮、他身边得脸丫鬟、王府管家。
我全部拒之门外，只管自己看书练字，下棋冥思。
他亲自过来，怒气腾腾的样子很是滑稽。
他紧紧盯着我，好一会后才掀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