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会在朕体内带了四十余年,以前怎么不见其动静?”
“简单来说,这胎儿一直寄居在了皇上体内,胎内的争夺并不意味着真的吃掉,而是大部分营养被胜者抢夺,而弱者只好寄居在胜者体内得以继续维持生命。”
“至于为何是从两年前才有动静,约莫是因为他感觉到皇上体内的营养越来越盛,他汲取得愈来愈多,便开始蠢蠢欲动。”邵空席说完这一番话,殿中安静得听不见声音。
“那依你们之见,可以用什么方法?”秦放问道。
邵空席沉默了。
“用毒,用针灸将毒引入胎内,直至化为血水,而后再割开一处,让血流出来。”迟孟面无表情得说道。
“不可,这也算是一个孩子,怎可用毒?”
“这孩子只不过是寄生物,只不过有脉搏,说不定没有四肢没有脑仁,你难道打算将他引产?”
“可用毒太过危险,并非良策。”
“那你有更好的法子?”
“朕姑且再给你们俩人两日时间,若是还未有更好的办法,便用这个法子。”
“皇上!”王御医跪了下去,面上神色分外紧张,“不可,这……”
“爱卿不必担心,想来华佗的弟子并不比华佗差,若是此次还不行,便只好请华佗出山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威胁邵空席和迟孟,若是两人没把秦放治好,那华佗也别想活命。
“你这易容术竟变得如此高,果然比寻常的要好一些,若不是我待得进,不然不可能现瑕疵。”邵空席与迟孟两人出了殿,邵空席看了一眼耳后粘贴处的褶皱,“为何要将自己变丑?”
“与你无关。”
迟孟走快了几步,将邵空席甩在后面,忽而又停下来,“你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只好用我的法子,你怕死,趁早离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我还偏要在这边看着。”
“我安的什么心?”
“自然是……”谋害圣上的心。
“我们来比试一次如何?”迟孟笑看着邵空席,忽而想到的计策,如此,正好也可以试试,究竟是邵空席的医术高,还是他的医术高。
“如何比?”
“比这狗皇帝的命到底在谁的手里,以十日为期。”
邵空席也同样想要知道他与迟孟师承同出,却从未竭尽全力比试过,虽说玩弄他人的生命不太妥当,但……这也算是给当年这皇帝犯下的错给的惩罚,他可以赢过迟孟。
“一言为定。”
次日两人一同进宫面圣,打算采用迟孟的方法,不过自然,太医院的人必定会在一边听着方案,从而判断可行性。
“不可,此方法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太医院除了王御医意外,其他几位御医纷纷站出来,这方法虽说是目前听起来较为可靠的,但实在太过危险。
“施毒时用针灸将周遭穴道封住,若是不乱动,应当不会有大的问题。”邵空席思肘片刻后说到。
迟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神色有些微的道不清。
“这……”王御医有些犹豫,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他敢保证,他也别想活命。
“那就拜托两位神医了。”秦放面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警告,倒是这么以来太医院那一帮御医都不好再多做阻拦。
迟孟与邵空席准备了东西,两人便开始轮流准备为秦放施针,待一切都收拾妥了后,御医都立在殿外候着,为了不打扰邵空席与迟孟,殿内只有王御医一人看着。
秦放躺在床上,将鼓起的肚子露了出来,如同怀胎九月的孩子,或许比怀胎九月更大一些,若是没有猜错,再过些时候这胎儿再大一些,秦放的肚子怕是会被撑破。
邵空席与迟孟对视一眼,纷纷有了手上的动作。
秦放所用的毒见血封喉,能够将骨血融化,可谓万毒之宗,他将浸泡在药瓶里的银针拿出来,开始在秦放的肚子上动作这,邵空席则是在迟孟施针的相应穴位上施针,以控制毒素蔓延到体内其他地方。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秦放的肚皮上已然成了一个刺猬球样式,不过这第一步施针便已经好了。
若是想要想骨血全部化为毒血,约莫是要一个半时辰。
这一个半时辰之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所以片刻都不得分散注意力。
邵空席一直放防着迟孟,但到此刻,迟孟都未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