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一伙的是吧。”
对方指着他的鼻子,“你们非法经营,告到学校,是要挨处分的,知道吗?”
“就算我们不合规,也轮不到你们来‘执法’。”
沈轲冷静异常:“你们一帮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要是报警,你们猜学校保我们还是保你们?”
他们面面相觑,似在权衡。
他继续说道:“你们可以再闹大一点,闹到网上去,我们顶多背个处分,你们的生意呢?”
“行,你们等着,我们走。”
他们撂下狠话,走了。
阮季星后知后觉地感觉双腿发软,蹲了下去,失神地望着散落一地的水果。
沈轲弯下腰,烂掉的就扔了,还好的就留下。
有路过的学生好心,帮着一块捡,很快就收拾完了。
沈轲说:“谢谢。”
“不客气。”
那学生看了眼阮季星,一番欲言又止,还是说:“每年毕业季有跳蚤市场,也有人做甜品卖,其实没关系的。”
说完就离开了。
沈轲在她旁边坐下,沉默良久,方问:“不怕吗?”
阮季星抬眼,眸中有几分茫然,目光慢慢地聚焦在他脸上。
她摇头,又点了点头,说:“现在怕,刚刚想不了那么多,这些都是钱啊。”
语气里满是心疼。
“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
“我就当你夸我了。”
他脖颈弯折着,头垂得很低,似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但是我很怕。”
阮季星撇撇嘴,“看你那副‘英雄救美’的样子,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一颗心若要鲜活地跳动,怎么可能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有一瞬间,心脏仿佛停止泵血,手脚都麻了。
他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怕你跟人干架,还干不赢,到时赔了钱又折兵。”
“嘁。”
阮季星像个不倒翁,晃悠了一下,撞了回去,“我才不是你的兵。”
幼稚。
沈轲轻笑了声,又问:“蹲这么久,腿不麻吗?”
她试图起身,下半身动弹不了,诚实道:“麻了。”
他搀着她的胳膊,拉她起身,“我送你回去。”
扶起倒下的电动车,后视镜都摔歪了。
阮季星想掰正,结果直接断了,下意识地看向他。
沈轲说:“你这算不算损坏私人财产罪?”
她举手声明:“不是我的锅,是你买的这玩意儿太脆了。”
他给她戴上头盔,“走了。”
到宿舍门口,阮季星抱着头盔,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沈轲偏过头,迎上她的视线,“干吗?”
“你……不生气了?”
“他们闹事,又不是你的错。”
“我是说上午,你不是‘唰’的一下黑了脸吗?”她模仿他当时的表情,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