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咽下嘴里的糕点,又捻了一块,“唔,好吃,萧姑娘做的?”
“我做的,晋平在宫里。”
闻言她忙拍掉手里的糖屑,惊异地站起:“慢着,你说她在宫里?宫里那么多豺狼虎豹,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就算再多豺狼虎豹,这位子她也要坐住了。”愫愫漫不经心擦着手里的剑。
“你的意思,是打算……”
“不好么?他方怀之能找到一个身份不明的文嘉太子,为何我就不能?”
“晋平乃是皇后所出,让她去坐那个位置自是名正言顺,不过姐姐打算如何对付方家?那方怀之可不是个善茬。”
愫愫沉吟片刻,又问:“你说,方怀之已经五日未回方家了?”
“可不,连身边的暗卫都寻不到人。姐姐打算如何做?”
愫愫正思量着,忽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萧棋拖着个人走了进来。
“在下方才进来,就见此人鬼鬼祟祟躲在大门外,形迹可疑。问他身份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便将他带进来听您处置。”
愫愫俯下身,目光在他脸上游移片刻。
一触及她的目光,地上的人立刻慢吞吞地低下头,不肯直视她的眼睛。
“方怀书?”
“赵,赵姑娘……”
愫愫后退半步,坐在椅子上。
“谁让你过来的。方怀之?”
“不,不是……”他声音讷讷,不知在惧惮些什么,手指一下一下磨着手里的卷轴,脑袋低得恨不得埋进地里。
见他支支吾吾,她也少了几分耐性,“你说不说,不说就滚。”
“我说,我说。”方怀书紧咬的腮帮子猛得一松,将手里的卷轴往前一送,如同慷慨赴义一般,“这是那人要我给您的,我,我也是被逼的!”
愫愫嘲讽地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展开卷轴,唇边的笑意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方怀书伸直了脖颈,想看看卷轴里写的什么,但眼睛还没有瞄到,腿上先受了萧棋一脚。
“赵姑娘,信里可……可有提到我家家主?”
“提到了。”愫愫平静地将卷轴一点一点卷好。
方怀书眼中的希冀重新亮起,“那,那我家家主如今在何处?”
愫愫并未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他眼底的希望燃烧,又一点一点化成冷烬。
方怀书颓然地跌回地上。
“你在朝堂上逼晋平出嫁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何曾想过……
他心底弥漫着化不开的苦涩,有方家做靠山,他如何也想不到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那个人……
想起那抹白影,他的心弦不由得一颤。
“滚吧,方怀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