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盼到那人回头。
明月何故惹云恼。
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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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家宅邸里头当去不少,但陈设具在,连木案上养着的那朵小……◎
月家宅邸里头当去不少,但陈设具在,连木案上养着的那朵小荷,也还在石缸中娉婷开着,不曾因为人的离开而消损了生机。
愫愫闭眼又睁眼,一扭头朝着窗子看去。明明夜色中只看得见那株小荷的轮廓,却平白嫌它碍眼,硬是起身将它移到屋角去了。
本以为这次能安睡,不知怎么却又忆起了那株她临走时交给师姐的兰花,夏日天热,兰花喜凉,不知师姐可记得浇灌?思绪几轮周转,昏昏沉沉半宿,日出前好歹睡去了。
那一边,因月家床铺不够,月玲只能和晋平抵足而眠。晋平虽心存诧异,但她在宫中察言观色已成惯习,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然月玲虽在马车前按捺住了,这会儿存了好几年的愤怼便如银河之水,铺天盖地倾倒下来,将人翻来覆去大骂一场。
晋平强撑着眼皮子,终于在她一腔怒气发泄完之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若他是有不得已之事才离开,赵姑娘难道也不会原谅他么?”
“哼,自然不会,我信愫愫。”月玲自信不疑,说道:“世间男子多半都是薄情人,不思量另外一人也是长着心的。”
“这倒是真……”晋平迷迷茫茫嗫嚅道。
街上已传来打更之声,月玲也渐生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声音随之而低,“他是成全了自己的喜欢不假,可让相爱之人枯等,又与一日复一日的凌迟何异……若是他日我心上之人如此对待我,不留半句解释就销声匿迹,我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是……该打断腿……”晋平梦里道。
一日车马奔袭,两人早就累了,话音一停,不多时便趁入了酣畅的梦境里。
月明星稀,愫愫这一夜睡得不算好。
一声鸡鸣叫开了苍穹,也叫醒了沉睡的都城。天还未全亮,门口就听见梆梆的敲门声。
刚待她打开门,月玲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急迫,“晋平进宫去了!”
“何时的事?”
“我早上起时就没见着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后才发觉她在我枕下塞了一封信,说是进宫去了!”她堪堪稳住心神,对她道:“我得带人去看看。”
“我去。”愫愫拦住她的路,携剑道:“宫里我认得,找她更容易。”
月玲把钱袋塞进她怀里,没有同她争,只道:“你快些回来,若一个时辰未归,我便去宫中找你。”
愫愫应下了。
大街上空无一人,她骑着马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口,意外的是那些守卫竟也没有拦她,任由她骑马冲了进去,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待她拿着剑逼问晋平的去向时,他们却都无一例外地缄口不言。
偌大一个皇宫,要想找个人十分不易。她来不及和他们多耗,等剑见了血他们才抖抖索索说她往大殿去了。
这时辰正是上朝的时候,晋平选着这个时候来宫里犹如自投罗网。她抽了下马,速速往大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