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出城时出了些状况,驿卒忽然腹痛要去方便,留下愫愫一人牵着马在街边等着。
等了半时辰还不见人影,愫愫正要走,背后却来了一列披坚执锐的厢兵。
为首的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愫愫,又瞅了一眼纸上画像,似是在确信自己没有抓错人。
他合上画轴塞进衣里,黑眉一抽,“你就是那个偷马贼?”
“你见过哪个偷马贼敢牵着赃物光天化日之下行走的?”
他嗬了声,双手抱臂,“既不是偷,那将文书拿出来。”
愫愫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抽出一张卷纸,这是适才她从那驿卒手里顺走的。此人对这东西不甚上心,就草草卷在袖子里,她没用多少功夫就顺了过来。
为首的人接过,扫了眼那文书,又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面容露出几分看好戏的兴味。
“这东西,是假的。”
“哦,猜到了。”连印章都没有的官府文书,不是假的也是假的。方才她把这文书顺过来,也是疑心之故。这般说来,这驿卒果真骗了她。
不过,假的又有何妨。
她有条不紊地将卷纸塞回去,牵着马就要走。
“我说,你未免也太不将我们当回事了。”
愫愫转头,剑锋指着面前众人,从右到左一一扫去,最后停在方才接她文书那人的脸上。
眉梢微挑,掠过一丝笃定的淡笑。
“你们打不过我。”
为首那人脸上本来已经露出了不屑,却不想一见见那剑身上镌刻的梅花,忽然定住了,表情轻慢瞬间转为惊异。
他视线移到愫愫脸上,颤着声音问:“你是这把剑的主人?”
愫愫偏头,“不像?”
“敢问姑娘和我们主上是何关系?”他往前走了几步,表情已不见方才的轻慢,语气很是迫切。
“你主上是谁?”这把剑是当年入山门时那老头子给她的,难道这把剑在她之前还有别的主人?愫愫捋着零落的剑穗,暗自思忖。
无静山避世多年不出,这么多年连她也就收了不到十个弟子,都是入了师门的。此人的主人,不该是无静山中人才对。
“姑娘不认得我,我却认得这把剑。”他定了定心绪,抬眼道:“姑娘来都城,当是受了国师之托罢?”
“你说柳燃灯?此事同他没干系。”
他迟疑了下,接着猜测道:“那便是国师将这信物交给了旁人,此人再转交给姑娘的。”
愫愫心下讶异,他竟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