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没有耐心听他狡辩,直起身诘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要偷听我们说话?!”
那人怕得直要掉眼泪,愫愫剑还没动,他先咚的一声跪下了,瘪着嘴,也不说话。
那模样,活像是愫愫和月玲要吃了他似的。
“哎哟,我说宋三郎你怎在这儿,不是让你给客人送酒去吗!愣在这儿做什么!”长廊那头拐过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老人,两人侧目看过去,正是昨日她们进驿站时候见到的那位驿卒。
他拖着跛脚一瘸一拐走到那人身边,正要开口训斥,看见连廊上愫愫二人,立刻拍了一下那被唤作宋三郎的人,恨铁不成钢斥道:“人都在这儿呢,怎不送给二位?”
宋三郎胆怯望了一眼愫愫手里的剑,心虚地低下头。
驿卒将他手里的酒抱了过来,使了个手势让他快点走,满怀歉意道:“这孩子脑子不好,让两位姑娘受惊了,这酒是给两位当赔礼的。昨夜狼群闯入,伤了你们的马,老朽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愫愫将剑重新插回去,缓声问:“这里经常有狼群出没么?”
“偶尔来一次,算不上经常。”他叹了口气,“原是没有的,是近来许多人去山里找吃的,将这些狼群惊了出来。”
愫愫点点头,没再问,看着他捧着的酒说道:“如今战乱频仍,粮食难得,这些酒你们自己去喝吧。”
老者哑然,顿了顿,说道:“这实在是老朽疏漏之过,姑娘不收赔礼,老朽心里岂能安稳……”
“家主。”
一位身着长衫的男子匆匆走来,快步走到月玲前面行了一礼。
此人正是月家派去城中打听的侍卫月钦。
“如何?”
“这歧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咱们没有进程的文书,根本进不去。不过我沿路问了几位进城的村民,说里头有马贩子。”
她思忖着,又问:“可否托那些进城的村民去买?”
“恐怕不可。”月钦想起那村民的话,顿了顿,“如今马匹贩卖都要官府的文书,除非是暗中贿赂马贩子,不然怕是只能等咱们的马伤养好了再走了。”
“不可。”月玲立刻摇头,拖得越长旁枝生得越多,此事速速解决微妙。
那老者似乎看出几人的为难,轻咳了声,望着三人道:“几位勿要着急。入城的文书,老朽有的是,至于买马的文书,也简单。官府有买马的数额,老朽每月都会去市场上瞧瞧,那些马贩子也都认得。”
驿站管着朝廷信件文书往来,平日里少不了要用到马匹的时候,这驿卒说的买马容易也在情理之中。
“那边劳烦您了。”
“无碍无碍,谈何劳烦。”驿卒摆摆手,笑呵呵捋着胡子。
愫愫道:“我去罢,这里离不得人手。”
月玲微微颔首,也就任她去了。
两人来到城门口,那守城的兵士果然认得他,两人寒暄几句,便放他们进了城。
一切都应他所言,两人也顺利买到了马匹。马贩认得他,还顺手给抹了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