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去的,我走不出去的。”她喃喃道,随后反握着愫愫的手,也不管脚腕处的疼痛,手下用力就要将人推出去。
愫愫走到门边猛一推门,才发觉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忽然间天地一震,院外草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霎那间天旋地转,目光只能捕捉到瓦片衰落的残影。屋檐下的铃铛摇荡得清脆直响,一声一声仿佛催命。
“赵姑娘!”身侧传来一声惊呼。
眼看着一块瓦片砸下来,愫愫一把拽住她的衣服将人拉进怀里,退到院里的水缸之后。灰尘弥漫,愫愫微微眯着眼,用袖子蒙住怀里人的眼睛。
景原窝在她怀里,身体抖若筛糠。
“没事了。”愫愫察觉到她的害怕,拍拍她的肩膀,正要放下衣袖,却被她又重新攥住,抬头可怜兮兮问:“真,真的无事了?”
“嗯。”
她这才敢放下她的衣袖,惊魂未定的目光四处打量。
“是机关?”
“机关没有这么大能耐,是地动。”愫愫掸掸衣服上的灰,望见了院子外那棵熟悉的香樟树。
那里是她初次进方家时候霍琰住的地方。两处竟然相隔得如此之近,是否能印证霍琰对这女子并非全无情意?
地动已经停了,只有铃铛余音久久不绝。
愫愫一扬剑,剑刃瞬间割下了铃铛。她一伸手,将铃铛抓住在手心摊开。铃铛只有半个手掌大,为黄铜所制,许是挂得不久,表面除了蛇样的纹饰,还留着浇筑的痕迹。
这是上辈子霍家的家徽,含义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割下铃铛才能破开阵眼。
愫愫兴致缺缺地来回翻看了下,就将它放回石桌上去了。
难道机关不在这里?
她正想着,地面下隐约传出咔嚓一声,像是什么停止了。
“嗤,家训忘了,霍家的老本行,他倒是没忘。”也难怪这府邸上下用的都是轻木,原是这个缘故。
景原不解其意,睁大眸子似懂非懂。
“无事,雕虫小技罢了。”
她讷讷如蚊:“史书记载都城上次地动,还是在百年前。前几次都是天有异象,这次地动为何如此突然?”她压低声,“听人说地动乃是国不宁的征兆,难道是……”
愫愫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放宽心,地动与刮风下雨没什么不同,不是什么异象。”正史里往往将天灾与朝政连在一起,实际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地动野史里记载得更多,并无恒律可循。朝政清明时一样地动,只不过百姓死得少些。
景原目光呆着,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你这院子可住得下两人?我得好生睡一觉,明日再同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