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你家大人,我可不怕。”她正愁找不到由头走人,最好告诉他,夸大她的“罪行”,让她好名正言顺地逼霍琰交出令牌,“你将此话原原本本告诉方怀之,便说是我说的,最好夸大些,说我将他方家后宅闹得鸡犬不宁。”
她越说,对方脸上就越显出犹豫。方家后宅就那么大,多少也听到过风声,她脸色变换,似乎在心里揣度片刻,推测此举或许她真的能做出来后,便改了口风。
“大人自然是以赵姑娘为重的。”她腮帮僵了僵,朝那女子躬了躬身,极不情愿道:“方才是老奴唐突。”
愫愫居高临下看着她,笑了笑。
“我与你家大人乃是仇敌,你却待我如此恭敬,她是你家大人的女人,你却待她如此刻薄,就不怕你家大人算账么。”
“哈哈!”
她污浊的老眼诡异地闪着光,在受了一番气之后仿佛终于找到了出气口,吃吃地笑。
“她同你说,她是大人的妾?”她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来回,笑得皱纹全然舒展开,“倒是有胆子。”
她背着手,缓缓走出了门,只留下一句话。
“赵姑娘,劝你别想着出去了,现在外头地人,可巴不得进来……”
谋划
◎“你渴了罢?我去端茶来。”她急匆匆地说道,提着裙摆进了屋,不多……◎
“你渴了罢?我去端茶来。”她急匆匆地说道,提着裙摆进了屋,不多时就端着一壶茶出来。
“赵姑娘,你喝。”她递了杯茶过来。
愫愫低头接过,却并没有喝,将茶搁在桌上,“你方才,是怕她才匆匆离开么?”
“是。”她勉强笑了下,细声细语道,“我叫景原,是户部侍郎之女。”
“工部侍郎?景姑娘原是个世家女子,那为何落入了方怀之手里。”
景原眉头微蹙,似乎不愿提起这段往事,嗫嚅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是我爹爹……他想乘着方家的东风好让仕途平步青云,便将我献给了方怀之。”
她语气低落,混着陈茶的不透彻的香气,更显沉重,直叫人的心情也随之而落。
愫愫瞥见她膝上攥起的褶皱,并未再多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景原也没再继续说,顿了顿,忽然站前道:“赵姑娘,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喝了这杯茶,就快走吧!”不等她追问,景原指了指屋檐下悬挂的铃铛。
“这里,处处都是要人命的机关。整个方家,就是一座牢笼。”
“什么意思?”她只听懂了前一句。
景原露出几分焦急,又望了眼铃铛,当下也不管她茶有没有喝完,拉起她就往外推,“来不及了,赵姑娘你快些走罢!”
离了这院子才安全!
景原在推她时脚一滑,差点摔倒。愫愫稳稳接住她,沉声道:“你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