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无恨山已经彻底被夜叉族攻陷了?如果无恨山都是这般的话,那其他各大门派情况一定更糟。
阮娴跟着黑衣女子走进了一个恢弘的大殿之中?,大殿中?央本面积宽广,然而此时却挤满了高大可?怕的夜叉,而因此显得?十?分拥挤。
阮娴一眼望去,就发现那些夜叉全部都是三阶
种,而且是十?分优等强大的三阶种。
那些夜叉在她刚走进来的时候,视线就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让她的脚步都僵了一瞬。然而,那些夜叉就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样,始终保持着安静。
大殿上方,垂着一个金色的幕帘。帘子后方隐隐绰绰地显示出一个椅子和一个坐着的人影。
在看到那个人影的一瞬间?,阮娴呼吸都停了一瞬。
那个人影还能是谁?除了姬涟,又有谁能堂而皇之地凌驾于这些三阶种之上?
阮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只觉得?腿上有千斤之重,让她不想要再向前迈出哪怕一步。
然而,那黑衣女子却侧过身,站在了她的身旁,恭敬道:“还请姑娘上座。”
上座?
这整个大殿之中也就只有那帘子之后一个座位,这上座是坐那儿不?言而喻。
“其实,我觉得?站着也挺好的。”阮娴试探性地说。
然而那黑衣女子却不?为所动,而是冷漠地重复道:“还请姑娘上座。”
又来了,这黑衣女子是复读机转世吗?
阮娴不?动的话,这黑衣女子也?不?动,只是重复地说着那句话。而四周所有夜叉目光依然幽幽地落在她身上,让人头皮发麻。
她只能忍耐着这一切,缓慢地抬腿往前?走。黑衣女子也?没有嫌弃她这龟速的动作,待她走到向上的楼梯前?时,黑衣女子才恭敬退下,站在了那群夜叉前?方。
阮娴走上台阶,等终于走到了帘子前?方,她犹豫着站定。然而,一只苍白的手却突然之间?从帘中?伸了出来,抓紧了她的手腕,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用力?地将她拽了进去。
猝不?及防间?,阮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下一刻就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视线中?满是他黑色的衣摆。
那人将她稳稳接住,抱在怀里。阮娴想要挣扎着离开,却被更用力?地抱紧。
“乖,别动。”
姬涟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那目光中?的执着让她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反应,姬涟轻笑了一声,说:“阿阮,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娴也?不?是犟种,姬涟一只手就能捏死?她,她不?能和他硬着做对。
于是她放软了语气,也?没有正面回答姬涟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
“去哪里?”姬涟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自?然是去斩草除根。”
他懒懒地送了些力?气,几乎时同一时间?,阮娴就从他身上爬下来,到了椅子的另一边,尽力?地缩着身子,想要拉开多?一点?的距离。
这椅子十?分宽大,同时坐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姬涟此时也?没有追究她的行为,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条染血的白布,他看着阮娴道:“阿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娴看到那白布的一瞬间?,瞳孔一缩,心跳都漏了一拍。那分明?是从宿寒芝衣服的布料,难道说姬涟这么多?天没有出现,都是去追杀宿寒芝了?
难道他······
不?、不?对,如果姬涟真的已经杀了宿寒芝的话,不?会只是给她看这一块白布,而是会把宿寒芝的尸体摆在她的眼前?,逼她亲眼看着宿寒芝死?去的模样。
所以,他一定没有抓住宿寒芝,想通了这一点?后,阮娴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些天,宿寒芝恢复的怎么样了。
姬涟一直观察着阮娴的神态,看着她由最初的惊慌到后来的放松,眼中?浮起了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随后他摇了摇头,叹着气说:“看来,阿阮已经猜到了,看你这么关心他,可?真是让我不?开心呢。”
“他受了重伤,且丹田已毁,以后再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为何要将他放在心上呢?”阮娴道。
“至于为什么,阿阮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姬涟语气中?带了一丝危险,随后他转过了头,“罢了,不?过区区一个人类而已。总之,你们以后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阮娴闻言心情有些沉重,迟迟没有再开口,二人之间?就此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大风刮过,原本垂在前?方遮掩住他们身形的幕帘也?随之被打开。阮娴能清楚地看到下方的情形,三阶种夜叉们安静地分列两边,露出了中?间?的位置。此刻殿门大开,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而那些三阶种夜叉也?随着声音朝门外望去。
他们的视线整齐划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这感觉让阮娴有些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有些排斥见到那声音的来源。
姬涟却在此时开口:“阿阮,为了庆祝你我终在一处,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声音越来越近,阮娴也?逐渐睁大了眼睛。
人,许许多?多?的人,膝盖处扎了铁钉,让他们不?能直立行走,只能趴在地上。一根锁链绕过脖颈处的项圈,拉着他们往前?爬。
而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人体和衣服与?地板磨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