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幽,是我。”
梁家兄妹的表情登时一变,一个惊骇到极点,一个则是惊喜不已。
“姌姌,我本就要去寻你,既然你都听到了,谢星照他是个……”
“阿兄!”
梁月幽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梁誉然当真是冲动得不管不顾,在祝云时面前居然都敢直呼谢星照的大名,他自己愿被治罪就算了,但最大的可能是他被治罪的同时也会牵连梁家。
她连忙看向祝云时,“姌姌,这件事有误会,你别……”
祝云时神情却愣愣的,闻言也只是看着她轻声问道:“月幽,梁公子说的是真的吗,当初当真是谢星照拦下了信件?”
梁月幽一怔,似在纠结,见一旁的梁誉然又要开口,她连忙按住他,“是。”
随后祝云
时在略带惊惶的梁月幽和激动难平的梁誉然交错的言语中,弄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当年梁誉然将信交给随从见泉去送,谢星照的人半路拦下了见泉,威逼利诱见泉将信交给他,并将此事捂下,对梁誉然说信已送到。
若此回不是祝云时误打误撞地将未收到信这一回事告诉了梁月幽,梁月幽又告诉了他,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他不过逼问见泉几句,见泉便颤巍巍地跪下全都招了。
梁誉然这才知道自己的贴身心腹竟背叛了自己。
而祝云时这么多年完全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她不明白,谢星照又为什么要拦下那封信呢?
梁誉然激动道:“姌姌,你现在知道了,你所谓的丈夫一直在骗你,如果不是他,当初……”
祝云时稍微回过了几分神,“誉然哥哥,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值得我敬重的兄长。”
梁誉然陡然怔在原地,“你的意思是,就算当初你收到了信,我们如今的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
梁誉然面色一白,恍若被泼下了一盆冷水,忽地轻笑几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恍然地看了一眼祝云时,目光失望又怆然,“既如此,今日是我打搅太子妃了。”
说罢挥袖转身离去。
梁月幽看着愤然离去的兄长,以及神色怔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祝云时,语气焦急:“姌姌,阿兄他只是一时气上心头,你别怪他,我也没想到过去了三年他居然还会这么放不下这事。”
“三年”二字刺得祝云时心头一颤。
谢星照三年前拦下信件,几年来都未和她提过只字片语,这不像他的性格,按他的性格,他应该是拿着信件来打趣她的,怎么会……
梁月幽又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月幽,你先同誉然哥哥回府吧。”
梁月幽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那我改日再来寻你。”
她心中牵挂着失魂落魄的兄长,也无心再同祝云时多说,道了个别便匆匆离开了。
激烈的声响平息,雪地里仅余红梅无声开得艳丽,少女鹅黄的裙裳映着红梅白雪格外灵动,但她却怔然立在原地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