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要不我们先回宫吧?”
耳旁响起采枝担忧的声音。
祝云时心烦意乱地点点头,“走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谢星照现下应当在练兵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扣下那封信,一个念头在脑中回荡,但她却不敢去信。
或许找到那封信,看到信上的内容,她能从中获得什么线索呢?
她总觉得,如果去问他,他不想说也只会气定神闲地扯谎糊弄她。
祝云时屏退了采枝,一个人绕了路走到谢星照的书房后方。
谢星照书房后方是一片小湖,她小心绕着湖边才没失足落水,走到了窗前。
谢星照书房正门有人把守,她只得从后面翻进去。
她小心地无声将窗户拉开一条缝,两手一撑,利落地翻了进去。
她双脚落在铺得厚实的地毯上,再加之她出身将门,虽武艺不精,但身手还算矫捷,到底没惊动到人。
书房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卷缸中的废纸都被收拾干净,就连那近百本奏报都被摞成整齐的几列并排放在书桌上。
祝云时望着这件宽敞的书房,骤然犯了难。
她虽然来过他书房多次,但她眼下还真不知道他会将那封信收在哪里。
她放轻了手脚去翻他书桌下的柜子,但都一无所获,又连翻了几个柜子,依旧毫无所得。
谢星照不会早就将那封信烧了吧?
也是,他那般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漏下那么大的一个漏洞等她发现呢,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三年间毫无所觉了。
祝云时突然觉得自己贸然翻进他的书房真是太过冲动了。
她正打算离开,手中突然无意碰到柜子旁紫檀木雕龙纹小案上的红梅映雪花瓶,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扶,却见那花瓶只是稍稍转了个角度,一动不动。
祝云时一惊,手轻轻又将那花瓶继续往旁转。
柜子突然传来几声轻响,底下似是安了小轮,但却被三面密封,她竟未发觉这书房竟还藏了一间密室。
外头光线明亮,微微照亮里头的光景。
密室极小,似乎只是间普通的储藏室。
但等她看清里头的情形,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密室里摆着她幼时做好后被他抢去的那盏手艺稚嫩粗糙的兔子灯,还有十几个锦盒和几个木匣。锦盒岁月痕迹不一,虽被保存得很好,但妆花锦难免有些褪色。
而且他似乎常翻看,所有物件都不像是被陈置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