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路吧?”那头停顿了几秒,“安安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
路恒之没想到步问梅会一下子拆穿他的掩饰,“他……”
“你不用帮他想借口,就让我知道,他没出什么事吧?”步问梅的的声音听着有些嘶哑。
路恒之扭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沈实安,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他部分实情:“您放心吧,他没事,只是喝醉了。”
怎么会去喝酒?
步问梅又问:“他是跟同学朋友一起吗?”
路恒之含糊地嗯了一声,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你添麻烦了,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们。”
“阿……阿姨,是这样,他现在已经在我家了,因为离您家那边也比较远,时间也很晚了,今晚就让他在我家休息吧,也不用再折腾了。”
对面的好像又坐下了。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步问梅想起什么,“他不是喝醉了嘛……”
“不麻烦,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对面沉默了很久,路恒之喉结滚了滚,还欲说什么,步问梅先道:“不管怎么样,阿姨先谢谢你。”
“阿姨……”
“小路,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你能听阿姨说两句吗?”
“……”
“安安他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交朋友,初中的时候他老师因为这个,专门找过我。其实上次你到家里来,我挺意外。”
“他上小学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和同学有些误会,后来他就一直有些抵触人。说起来也是我的问题,家里面的条件不好,不说帮他,连让他像一般年纪的小孩一样都做不到。”
路恒之记得这件事,“这个事情他跟我说过,他没有怪过您。”
“他跟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
过往
“他跟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步问梅有些惊讶。
路恒之看了眼沈实安紧闭的双眸,缓缓道:“只聊过些小学初中的,他说更早之前的在一次生病之后就忘了。”
“那他……有提过他爸爸吗?”
路恒之停顿了片刻,这是两人都很少提及的话题,就像他猜到今晚的对话,也会是一个只能放在心底,永远不会诉诸于口的秘密。
他想了一会才回答步问梅:“他提过您给他讲的故事。”
路恒之看了眼沈实安,从昏暗的房间里出来,轻轻合上门。外面客厅的灯光昏黄,他在略显陈旧的沙发上坐下。
耳边传来轻笑,步问梅的声音细腻柔和,又透着一股无奈和悲凉,“那你觉得他爸爸一个怎么样的人?”
“……跟大部分父亲和丈夫的角色一样,高大挺拔,善良,平和。”
“或许是吧,只是后来发生了些变故。”步问梅像是给路恒之思考的时间,停顿了许久,“后来他投资失败,欠了一大笔钱,整天除了在外面酗酒,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易怒,喝醉了回家就是砸东西骂人,酒醒了,他又抱着我们娘俩道歉、自责、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