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浅早由衣双手绕在安室透身后,给绷带尾端系上牢固的结。
她没有收回手,维持拥抱的姿势仰头看向金发青年:“怎么猜到是我开的枪?”
“直觉。”安室透低头,手指拨开女孩子脸颊边的碎发,“如果是琴酒开枪,应该更暴烈更冷酷,但中弹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子弹的力道很轻。”
“瞎说。”浅早由衣撇嘴,“我抢的琴酒的枪,子弹力道怎么可能有区别,你就会哄我。”
“那你被哄好了吗?”安室透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勉勉强强吧,浅早由衣主要是不想为难男朋友,勉为其难让自己当一个好哄的人。
“你原本不必中这一枪的。”
她隔着绷带轻轻抚摸安室透小腹处的伤口,声音几不可察。
两个人距离太近,安室透也换成说悄悄话的音量:“发生了什么意外?”
“意外?”薄荷酒扯出不带感情的微笑,“没有意外。”
“只有意料之中的恶心。”
女孩子语调平平地讲述她、朗姆与琴酒的对话,她的指尖绕着伤口周围打转,言语间满是凉薄,像在说不相关的人和事。
安室透很想集中精神听她说话,但……
“痒。”他食指抵住浅早由衣绕着伤口抚摸的指尖,把她的手勾进掌心握住,“然后呢?我在听。”
“然后,我就生了大气。”浅早由衣空出的手揽过安室透的脖颈,和他对视,“生了很大很大的气。”
如果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情况恶化到必须朝波本开枪才能制止,浅早由衣纵使不满也能强迫自己理解。
“连琴酒都肯多等半个小时。”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说我能解决,我可以保证文件不被上传,这么多年,我哪次失败过?”
“朗姆说你的命不算什么。”浅早由衣说着说着,脸上甚至有了笑容,“他说我的命也不算什么。”
紫灰色的眼眸心疼地望着怀里的人。
“别露出这副表情。”浅早由衣捧住金发公安的脸,“我没有为此伤心。”
“朗姆和我是一类人,他和我一样,打心底里觉得别人的命不是命。”薄荷酒公平公正地说,“这一点上我没资格指责他。”
“像我们这种人,只在乎自己和极少人的生命。”她自言自语地说,“朗姆明明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他做了蠢事。”浅早由衣喃喃。
轻柔的吻印在安室透脸上,双手捧住他面颊的女孩子停止谈话,凑上来不断吻他。
接二连三的亲吻落在安室透眉间、眼尾、唇角、鼻尖,浅早由衣追着他亲亲,轻微的水声和啵声连绵不绝。
安室透的思绪上一秒还停留在朗姆的冷酷和薄荷酒对朗姆的态度转变,下一秒被浅早由衣亲到脸颊红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