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里有绷带。”淡金色的短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脸颊上,安室透忍痛,逞强地说,“我包扎一下就行,别担心。”
浅早由衣开的枪,他受伤受到什么程度她能不知道吗?
“不要听信朗姆的洗脑包。”女孩子脸色难看地说,“我有驾照,总把组织的配车开毁是因为我乐意,看朗姆生气我高兴,不代表我真的不会好好开。”
“偶尔也依赖一下我吧。”浅早由衣低声说,从安室透口袋里中拿出马自达的车钥匙。
安室透没有再坚持,他坐上副驾驶座,掏出绷带。
白色马自达稳稳地启动,浅早由衣不太习惯地把挡位调低,油门也没踩死。
她的开车风格一向是只管自己爽快不顾车死活的创死全世界型,第一次开车开得如此温柔。
双手握住方向盘的女孩子指尖一点一点,她的目光在前方路况和后视镜上来回移动,安室透觉得好笑。
恐怕由衣考驾照的时候都没今天认真。
金发青年扯开绷带,他咬住衬衫衣摆,先用纱布清洗血渍,双氧水消毒,上药,再将绷带一层层裹紧。
没有麻药,疼痛令他呼吸幅度加重,汗水自腹肌上滚落。
浅早由衣的视线在安室透身上停了很久。
放在往常,她会用调侃的语气开口,夸赞他慷概大方。
驾驶座上的女孩子一脸痛得要死的表情。
安室透都缓过疼劲了,她腮帮还紧紧咬着。
“不疼了。”金发青年嗓音柔和地哄她,“是你给我的伤口,不用为此感到痛苦。”
“我知道。”浅早由衣松开牙关,“要是琴酒开枪,我恐怕疼得站都站不稳了……可恶,感同身受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明明子弹没有打在她身上,幻觉般的痛苦却挥之不去,让怒意和仇恨的火焰愈发高涨,眼前的空气都因高温而变得扭曲。
安室透握住浅早由衣的手,带着她换了个挡位。
“看路。”他轻声催促,扶稳方向盘,“回家再看我,想看多久都可以。”
“都说了我会开车……”浅早由衣小声嘀咕,视野重新移回路况。
不盯着伤口看果然幻痛没那么明显了,白色马自达性能绝佳,一路飞驰回到公寓。
一回到公寓,浅早由衣立刻要求安室透把上衣脱掉。
“说什么自己能处理,你包扎的也太敷衍了。”她大为不满,气势冲冲地打开医药箱。
安室透的伤口原本只在小腹,浅早由衣硬是给他缠了半身的绷带。
金发公安无奈维持着双手举高投降的姿势,女孩子随着包扎的动作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她满眼专注,安室透却不知第几次调整呼吸,平复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