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楚清音强撑着身子，从裴元凌怀中挣扎着站起身来，屈膝道：“嫔妾多谢太后娘娘不罚之恩，日后定当铭记太后娘娘的教诲，恪守本分，绝不再让陛下为嫔妾分心。”
裴元凌见太后松了口，道：“儿子这就带音音回去休息了，母后也早些安歇，莫要再为这些琐事动气。”
太后摆了摆手，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去吧去吧。”
裴元凌也不再多留，将怀中之人拦腰抱起，转身便离开了太后住处。
一路上他的步伐急促而又透着些许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怀中的人。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王太后眸光微闪，神情愈愤闷：“音音…音音，他莫不是真拿一个替身当成了楚清音？”
一想起此事，王太后的心情便愈差了。
先前楚家通敌叛国这么大一件事，陛下竟是还不愿褫夺那人的封号，如今又对着一个模样相仿的女子百般呵护。
呵，他当真是痴情得很。
只是帝王最忌深情，裴元凌若是执意如此，怕是只会落得个情深不寿的下场。
“太后，莫要因此生气了，左右不过一个贵嫔而已，撼动不了皇后娘娘的地位。”
林嬷嬷站在一侧，小声劝解道：“再者，那位楚贵妃曾经不一样得宠，到头来还不是……”
她的话头被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住，林嬷嬷自觉食言，一掌打在自己脸颊上，很快便显现出一个红手印来。
“老奴食言，求太后责罚。”
王太后睨了她一眼，语调平缓，“你说的也没错，好了，方才应付那么一出，哀家也有些乏了，扶哀家去休息吧。”
“是。”林嬷嬷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忙起身搀扶着她。
***
行月殿中，湘兰将今日生的事情都与裴元凌说了一遍。
她神色嘁嘁，现下仍觉心有余悸，若非陛下及时赶来，自家娘娘怕是真的要去跪佛堂了。
“音音，都怪朕，一时不防，让你受了这些委屈。”裴元凌握住楚清音的手，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愧疚。
楚清音虚弱地笑了笑，眉目含情，面色却是一片憔悴，“陛下，不怪您，是嫔妾不好，给您添了麻烦。”
裴元凌看着她这般模样，愈心疼。
他轻抚过女子被晒得有些异常的脸颊，小声道：“音音，你放心，以后朕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就算是太后，也不行。
“等回到宫，朕便封你为妃。”
他如今只想尽快让她得到从前拥有的一切，妃位，贵妃，还有将来的，本就该属于她的皇后之位。
这一世，绝不能再叫她失望了。
未曾想楚清音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陛下，臣妾如今已经被太后厌弃，若是又给臣妾晋升位分，恐引起旁人不满。”
她抬起眸子，一双微红的眼眸湿漉漉的，满含担忧：“陛下，臣妾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陛下为难。臣妾如今能常伴陛下左右，便已心满意足了。”
裴元凌看着她这般为自己着想，心中既感动又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