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身前娇弱的人儿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顶,柔声道:“音音,你总是这般,处处为朕考虑。可朕怎能忍心看你受委屈,朕想给你最好的一切。”
楚清音靠在她怀中,双手环绕腰间,感受着他的温暖与爱意,轻声说道:“陛下的心意,嫔妾明白,如此便已经够了。”
说罢,她忽地咳嗽出声,两颊因为剧烈咳嗽而泛起异常的红晕。
“陛下,娘娘她今日一早沐浴完,连头都还未擦干便匆匆去了太后处,又在太阳下晒了好些时辰,出了一身汗,恐怕是受了风寒了。”湘兰瞧着自家娘娘这般难受,愈焦急。
裴元凌闻言,脸色骤变。
“来人!传御医!”
不过片刻,随众人一同来了行宫的凌女医匆匆赶来,一番仔细诊脉后,她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回陛下,自从宫外回来,娘娘身子本就虚着没好全,又经此一事,感染风寒。微臣替娘娘开几幅养身驱寒的汤药,吃上几日,便能好转了。”
“那还不快去!”
裴元凌催促着,凌女医很快退下开药。
看着榻间女子惨白的小脸,裴元凌心下愧疚。
若不是他这几日因失而复得不肯离开,今日她也无需受这无妄之灾。
“陛下,无妨的,只是伤寒而已,过两日便好了。”
楚清音轻笑了一声,纤细的手小心翼翼抚上他额头处,划过高挺的鼻梁,那双水灵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满眼皆是。
裴元凌喉结滚动着,握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将其环入怀中,感受着女人身上独有的香味,只觉安心无比。
很快,湘兰便端着新煎好的汤药走了上来,小心放置在软榻上的矮桌上,裴元凌挥挥手,让她出去。
白瓷碗中黢黑的汤药,散出极其难闻的气味。
楚清音咽了咽口水,满眼写着抗拒,“陛下,嫔妾能否等会儿再喝。”
想起前两日她刚以咳嗽做了借口,眼下便当真染上风寒了,心中不禁自嘲。
果然,这话当真是不能乱说的。
瞧,来报应了吧。
裴元凌知道她一向最讨厌喝药,每次都需得他千哄万哄才能喝下去。
但转念一想起她为了不怀上自己的孩子,甘愿喝下那一碗又一碗难以下咽的避子汤,裴元凌心底那份怜惜,又不觉化作一份复杂的憋闷。
沉吟许久,他轻轻抚摸着楚清音柔软的丝,温声哄道:“音音乖,这药虽苦,却是治病的良药。喝了药,病才能好得快些。”
他都这般说了,楚清音也知道这药是逃不过了。
“好,听陛下的,臣妾喝便是。”
说罢,她端起那碗汤药,眉头紧皱,忍着刺鼻的气味,一口一口艰难地喝了下去。
裴元凌紧紧盯着她,见她喝完,递上一侧的蜜饯:“吃颗蜜饯,压压苦味。”
楚清音接过蜜饯放入口中,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冲淡了那股苦涩,她眉眼弯弯,朝着对方露出一抹浅笑,“多谢陛下。”
“傻子,你我之间,何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