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疼爱来得不值钱，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稳固朝纲，所谓的疼爱，也成了筹码而已。罢了，不说这些，我同你说的话，你究竟答不答应。”
崔云暮颔。
如今尘埃已定，皇上多半想要在今天之内解决此事。
那秋猎时顾寒州的计划会如何，崔云暮总归是不放心的。
“公主便是不带我去看热闹，我也会去的。”
“算你识相。”
顾如意点头，随后便起身，随便点了几个宫人，便带着崔云暮一同赶去了翠嫔的宫中。
还未走到跟前，崔云暮便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崔云暮皱着眉头，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顾如意，开口询问道：“后宫当中，难道还能随意杀人吗？”
“自然是不行的。”
顾如意轻声解释道：“莫说是杀人了，动用私刑也算是把柄，若父皇不介意倒也罢了，若是真的想要借此敲打，可是能定罪的。”
“这般严重？”
“可不是嘛！”
顾如意煞有介事地点头：“所以今日唐白薇动手，连淑妃都保不住她。”
“不过也奇怪了，陛下对妃嫔的惩罚向来都是罚俸或是禁足，应当是闻不到血腥味才是，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过去瞧瞧。”
二人又靠近了些，便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哭声。
“陛下，求您饶恕娘娘，娘娘刚刚丧子，身体本就虚弱，禁不住如此的惩罚啊，陛下……”
说话的人崔云暮听得出来，是翠嫔身旁的宫女如双。
她跪在地上，肝肠寸断地哭着，皇上冷脸站在一旁监刑，面上没有半点松动。
在他身上，一左一右站着皇后与顾寒州两人。
顾寒州垂着眸，未去瞧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翠嫔。
如双的额头都已经磕破，泥沙混着鲜血，一片模糊的血肉与泪痕混迹，显得格外狼狈。
她见求情无用，索性一咬牙，转身便扑到了翠嫔娘娘的背上。
“不要打了，求您饶过娘娘吧，娘娘当初，娘娘当初并不是故意的。”
“陛下。”皇后温声开口：“先让他们停手吧，翠嫔不愿开口，她身旁的宫女也能将真伪说出，若都打死了，岂非死无对证吗？”
“他们谋害妃嫔，便只有死路一条，都打死了倒落得清静。”
皇上语气冷冽，他斜斜地睨了一眼皇后，反问道：“皇后是在为她们求情吗？”
“臣妾不是。”
皇后垂眸，不再言语。
崔云暮却有些焦急。
她余光瞥到了墙角，那里软软地躺着一个人。
脖颈已经被簪子生生破开，竟然是安贵人。
崔云暮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下意识地后退，却撞到了顾如意。
“没事吧？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