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周安的肯定,崔云暮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顾景渊,这才转身去了门外,陈氏与萧泾川仍旧在抱头痛哭。
崔云暮听得心烦,上前冷冷道:“你们二人还没说完?”
“崔云暮,如今你便宜占尽,难不成连让我们说说话都不愿意吗?”
萧泾川恶狠狠地瞪着她,显然,他将最近受到的折磨,全都算在了崔云暮的头上。
她倒是并不介意萧泾川误会。
一个将死之人恨透了自己又何妨呢?
除了让他继续不痛快之外,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你们想要继续聊,我便先走了,至于谁接你们出去,那就等流放的时候再说吧。”
说罢,崔云暮便作势要走。
陈氏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忙不迭道:“儿,你糊涂,你怎么能做出如此错事呢?”
萧泾川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氏。
对方仍旧在痛心疾地说着:“此次没要了你的性命,你可千万要好好悔过,切不可再任性了。”
显然,陈氏看到萧泾川的模样,除了心疼之外,只剩下恐惧。
无穷无尽的恐惧。
比起这里,哪怕是将军府的柴房,都算得上是仙境了。
崔云暮唇角微勾,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在等待狱卒开门之际,崔云暮伸手拽住了陈氏的胳膊。
她斜睨着还在原地的萧泾川,眼底的警告意味格外浓厚。
崔云暮今日去大狱内部,除了那些狱卒之外,萧泾川与陈氏也算个目击者。
她要让二人闭嘴,威胁便是最好用的。
崔云暮要让萧泾川知晓,若是他敢说出去半个字,陈氏的性命,可就全交于自己做主了。
萧泾川显然明白了崔云暮的意思,眼底更添了几分愠怒。
可再多的愤怒,如今也只是无能狂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离开。
出了大狱,崔云暮便吩咐依云将陈氏带回去关进柴房中。
她会放陈氏出来,可不是现在。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崔云暮没乘坐马车,反倒是解开了一匹马,随后快马加鞭地来到逍遥王府。
她来得次数多,门口的家丁已经识得她的模样,自是不会阻拦。
崔云暮毫无顾忌地冲了进去,却不想,顾寒州今日竟有客人在场。
她入正厅时,顾寒州面前正坐了一个人,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瞧着颇为眼熟。
崔云暮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再收回也不可能。
“崔小姐。”
那人却比顾寒州先开口,笑意盈盈道:“许久未见了,令尊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