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小龙道:“可杨大哥这个样子,外面那些坏人都在寻他,我们如何逃出长安?”
付俊道:“我自会安排好一切,你……”忽然一声大喝:“什么人?”身形一晃,出现在门外。
不知何时,他的轻功变得如此之高,若是杨飞瞧见,恐难置信。
院门大开,白玉霜呆呆盯着幸小月的尸,俏脸苍白,悲恸不已,她身着劲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一副行走江湖的女侠装束。
二人陡见对方,皆是大惊,异口同声问:“你怎会在此?”
白玉霜道:“小月是你杀的吗?”
付俊不答反问道:“你认为是我杀的吗?”
白玉霜道:“此地别无他人,除了你还会是谁?”
付俊脸色急骤变幻,默然片刻,沉声问道:“你要离我而去吗?”
“是的!”白玉霜强抑夺眶而出的珠泪,顾左右而言他道:“飞扬呢,你是不是将他也……”
付俊冷冷打断道:“幸小月不是我杀的,飞扬是我兄弟,我更不会伤害他。”
白玉霜追问道:“那他人呢?”
“你就如此关心他?”付俊脸色苍白道:“原来方才杨飞真的去过你房中。”见白玉霜默默不语,往屋内指了一指,颓然道:“就在里面。”
白玉霜心忧杨飞,闻言急忙冲入屋内,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令付俊一阵心碎。
幸小龙警惕的守在杨飞床前,将白玉霜拦在身前道:“你是谁?”
白玉霜见他双目红肿,显然刚刚曾经大哭,眉目之间,与幸小月有些相似,算算年龄,立时猜出他的身份,问道:“你是幸小龙,对不对?”
幸小龙疑惑道:“我是幸小龙,不过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白玉霜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白玉霜。”
“你是白姐姐?”幸小龙大叫一声,又惊又喜道:“我听姐姐提过你,你和杨大哥一样,都是好人。”扑入白玉霜怀中,哽咽道:“白姐姐,我姐姐她被坏人害死了。”
白玉霜柔声道:“你姐姐的大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你是个乖孩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让我看看你杨大哥的伤势如何了,好吗?”
“嗯”幸小龙向后退开,瞧着白玉霜,想起男女有别,小脸窘得通红。
白玉霜细细察看杨飞情形,她在镖局之时常为一干练功受伤的师兄弟们包扎伤口,长而久之,倒也略通医道。
幸小龙站在她身后,等她诊治完毕,问道:“白姐姐,杨大哥的伤势怎么样啦?”
白玉霜道:“他好像中了毒。”小伤不病她还能应付,疗毒非她所能为之。
幸小龙小声道:“外面的那个人说杨大哥中了两种毒,一种毒他给解了,另外还有一种毒他无能为力,不过那种毒一时还要不了杨大哥的命。”
白玉霜噢了一声,呆呆望向门外。
幸小龙忍不住低声问道:“白姐姐,外面那个人你认识吗?”
白玉霜犹豫半晌,如实相告道:“他是你杨大哥的表兄,也是我以前的未婚夫。”
幸小龙松了口气道:“原来那位大哥是个好人,我刚刚见他和杀了我姐姐的坏女人在一起,还以为他也是坏人呢。”
白玉霜脸色一变道:“他和杀死你姐姐的坏女人在一起?”
“不错!”答话的是一直在外面的付俊,他缓缓行来,脸色愈加阴沉,笑容苦涩无比:“我已经成了以前的吗?”
白玉霜冷冷道:“你不是自诩有很多女人吗?如此你岂非少了很多顾忌?”
付俊道:“那只是我瞎吹,我只有你一个,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绝对不会胡说八道。”
白玉霜垂下头去,轻轻道:“所有事飞扬都跟我说了,你父亲杀了我爹,此仇不共戴天,我们以后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你说什么?”付俊如中雷殛,呆立良久,痛苦的抱着头,大声道:“这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杀了你爹?”
白玉霜道:“你不要惺惺作态,假装不知,其实你们父子俩是一丘之貉,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你父亲那老匹夫为了图谋那柄蝉翼剑,不但杀了我爹,还栽赃在飞扬身上,要不是飞扬命大,回来报讯,我说不得会被你们蒙骗一辈子。”
付俊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飞扬肯定在骗你。”
白玉霜道:“飞扬骗我?哼,你爹是不是让你找我要一样东西?”
付俊怔怔道:“他是说过,可我从来没有想过……”
白玉霜取上背负长剑,一掀剑柄的机括,里面的蝉翼剑铮的一声弹了出来,她冷然道:“这就是你爹要的东西蝉翼剑,其实此剑有子母两柄,只有合二为一,才能悟出其中的秘密,剑在这里,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将剑抢走,向你父亲邀功。”
付俊血色褪尽,脸色苍白道:“我从未想过抢你的东西,更没想过杀你。”
白玉霜将蝉翼剑还入剑柄,缚回背上,寒声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带飞扬离开长安,以后再见,就是我为父报仇之时。”
付俊握紧拳头,过了许久,方才镇定下来,淡淡道:“今晚难以出城,明早我送你们离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