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杀了这个无耻老贼。
他走到半道,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忽又转身,疾步往回走去。
刚到议事厅门口,赤伊丸斜刺里窜出来,笑道:“小主子,我观完刑了,好家伙,安合拉的背被抽成一滩烂泥啦!这下,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甭想下床了,更别说睡女人啦!”
宋弃一看,议事厅的灯都熄了,冷静下来,杀心也淡下去不少。
“看来你是受到教训了,”他瞥眼赤伊丸,“你去传我的话,后院女眷不许动,城中妇孺更不许碰。谁敢违令,一律军法处置。安合拉就是最好的例子。”
赤伊丸烦恼地一挠头:“去妓坊喝点酒都不成?”
这还让不让人活啦?城里的妓坊本来就不多。
“你说呢?”宋弃一双茶色眼瞳阴沉沉看着他。
赤伊丸脸上旧鞭伤莫名一疼。
他咽口唾沫,点点头:“好吧,我会去告诉他们,行事注意些。”
“可是有时夜太长,不找点乐子,不好熬。”他面上虽答应了,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
宋弃冷声道:“精力多,没处散,去演武场跑几圈就好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赤伊丸看着他的背影,简直难以置信他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
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整天满脑子想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他倒好,后院那么多细皮嫩肉的北玄女人,愣是看都不看一眼。
他自己不看就算了,还不准他们看。
明明就是一群俘虏。
本来都已经能算作他们的奴隶了。
可小主子居然不给他们分。
多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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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墨蓝天空中,只有一两点星子闪烁。
宋弃坐在房前廊下,单手摩挲着一块玉牌,头微微后扬,两眼望天出神。
这几月光阴,身份转换,简直像过了好几年。
她回了宫,多的是人宠爱拥护。
只怕不消片刻,便会将他这个不值一提的“皇兄”抛之脑后了吧。
宋弃低头,看看玉牌上的字,合掌将玉牌紧紧贴在胸口。
他对她的感情,他自己都觉恶心。
他怎么敢让她知道。
又怎么敢奢望和她结为永世之好?
图卡若再乱出昏招,即便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再饶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