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王的惨叫还回荡在演武场上方的天空中,男人似不耐烦,啧了一声,转身抬脚踹了一下栏杆。
“闭嘴,再喊,就把绳子解了。”
男人威胁完,育王的惨叫果然小下去。
福豆这才看见栏杆底部绕着一圈细绳,想来育王就在那根绳子上吊着呢。
“你来。”
男人朝他旁边的蛮兵话,两人用交趾话交流完,男人便后退,径直到看台上坐下。
那蛮兵走到围栏前,扯着绳子,拔萝卜似的把育王拔上来。
福豆嘴巴慢慢张大。
实在是育王太狼狈了。
眼泪鼻涕糊满脸不说,两腿间还湿了一大片,不用想,也知道那里肯定不是被汗打湿的。
“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育王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往日翩翩的风度全不见了。
“蛮贼欺人太甚,要杀要剐,也给个痛快的,这么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人群里看不过眼的开始站起来痛斥蛮兵暴行。
福豆转转头,看台上的男人撑腮哂笑,远远望去,只有一口白牙放出森森冷光。
“有骨气。”
“嗯,要不这样”男人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你们王爷不是个很忠心的护卫吗?如果,他从演武场中央起步开跑,若能在你们王爷被丢下去之前,赶到围栏边,哪怕只是碰到你们王爷的一片衣角,我就放你们一命——当然,在此期间,我的人不会出手,怎么样,这买卖可还划算?”
人群哗然。
对他这种把人命当儿戏的行为很不齿,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有得选,就该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挑三拣四?
连吓得神志不清的育王都在喊:“划算划算,我们答应,我们答应!”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要说王爷的护卫,除了胡三就是裴淞,可胡三不见了,只有裴淞可倚靠了。
但裴淞腿受了伤,别说跑了,就是走都成问题。这还怎么赢?
裴淞咽口唾沫,霍然起身:“我来。”
福豆听着身边一片倒的泄气声,也觉没了生路。他下意识往看台瞄,却见男人抬起手指指向一个人:“不要你,要他。”
是公主的卫队长,王实!
王实是禁军出身,比裴淞胜算大。
众人一致同意,王实就算不情愿也只得挺身而出。
王实在演武场中央站好,眼睛紧盯着蛮兵,生怕错过起步时机。
终于!
蛮兵弯腰把育王又倒提起来,他心喜,想现在跑过去,蛮来得及!
可就在他刚刚抬起右脚的时候,侧方一道羽箭飞射来,等他察觉要躲,已来不及改变身姿,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箭射进右脚背,并将他钉在了原地!
“你说过不出手的!”剧痛来得太突然,王实痛嚎一声质问。
看台上的男人尚未收起弓箭,闻言,很无辜地耸耸肩:“我说的是我的人不出手,我可没说我不出手啊。”
话落,围栏边蛮兵出手将育王扔出去,霎时间,狼哭鬼叫的哭泣声又重新光顾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