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春音说起过西山戒严的事,那么陈卫理想全须全尾地进来,没人帮应就不可能。
陈卫理有些尴尬。
胡佴的酒醉装得太傻了。
那些侍卫没将他扔出去,实在是他运气好。
“他是我在崇文馆的同窗,胡佴。”
听到这个名字,宋韫怔住。
原来是他。
这世,他活到现在了啊。
她眯起眼,凝神仔细瞧了瞧这位在前世被清宁霸王硬上弓的胡少爷。
光看身量的话,他过分瘦高了些。
眉眼嘛,隔得远,灯火又幽暗,看不真切,只能看出是个秀气的模样。
啧,宋韫撇撇嘴,就这?
清宁的眼光,着实有问题。
“昭阳……”陈卫理看着宋韫板着小脸的模样,心里的怪异又升上来了。
以前的昭阳公主爱笑,爱玩,爱热闹,可自乾山围猎回来,她病过一场,人就变得很沉静。
原本京都各处都有她的足迹,现在她也不出宫了,也不爱笑了。
母亲说,昭阳公主长大了。
他倒宁愿她别长大。
“我看你的帮手撑不了太久,就跟你长话短说吧。”宋韫敲着手炉,斟酌着合适的字眼,“咱们如今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见面本是该避免的。望你明白,我肯跟你来往,完全是看在母后的份上,并非是我想要一个哥哥。”
这样说,他应该听得懂吧。
“我也并非想要妹妹。”陈卫理心中一阵苦涩,“我家中姐妹还不够多吗?”
原来她是为姑母才肯跟他敷衍的。
也对,若非姑母,他此生都没机会听她叫自己四哥。
宋韫没吭声。
陈家是大户,各房子嗣众多,他岂止姐妹多,兄弟也不少。
他的意思此刻已很明白,但她不愿接。
他的母亲和陈皇后想将他们撮合在一起好久了,若她有意,他们现在只怕连婚都订了。
可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