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韫打小爬高走低的事没少做,但跟人真动手还是头一回,心中难免兴奋。
她见甄琅蔷想扑倒她,便环起手臂抱住甄琅蔷的脖子,顺便抓住了她的髻,嘴里还不忘挑衅。
“来啊,谁怕谁,本公主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甄琅蔷吃痛,也有样学样地去扯宋韫的髻。
可没想到,宋韫的髻看着简单,里面层层绕绕缠的十分紧俏,一时竟没能扯开。
她愤而去拆那两只银制蝴蝶,手又被蝴蝶翅膀上的银丝划得生疼。
甄琅蔷气闷,干脆捧着宋韫的脑袋一通胡乱揉搓。
宋韫的耳朵和头皮被她的长指甲挠得针扎似的疼,气得宋韫大骂:“你这个妖怪,留那么长的指甲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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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卫理下了课,兴冲冲跑出课室,打算到随心堂去看看宋韫。
分花拂柳,穿院转廊,来到随心堂院前,见一群锦衣公子正三五成堆坐于院中聊天,便知他们也下课了。
“四少,又来看昭阳公主么?”
有相熟的人看见他,笑着跟他打招呼。
陈卫理颔笑道:“得了点新鲜玩意儿,想托昭阳带给姑姑。”
说完,他径直穿过人群,踏上长廊拐到课室那面去了。
昭阳,如此亲昵,也就陈家四少能叫了。
众人艳羡地看着少年神采飞扬的背影消失在廊后,转头望向一袭青衣立在墙角桂花树下的沈璎,眼里闪过戏谑。
“陈四少与昭阳公主青梅竹马,这大了,瞧着关系倒愈好了。”
“可不是,昭阳公主对谁都不假辞色,我看也就肯对四少和软了。”
“那不然呢?青梅不对竹马好,难道还对乡下来的农人好么?”
……
满院皆是笑声。
沈璎负手立在香气浓郁的桂花树下,眼睫低垂,神情淡然,仿若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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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卫理赶到随心堂门口的时候,宋韫和甄琅蔷“激战正酣”。
她扯了甄琅蔷的髻,甄琅蔷拆了她头顶的两只蝴蝶。
其中一只蝴蝶堪堪在陈卫理踏进室内的时候飞到了他怀里。
陈卫理眼疾手快接起落下来的物件,匆匆一瞥,见是宋韫上戴的,忙收入袖中,又闪身进去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