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顺从”,在拍卖会那天便激怒过我一回。
燕鸣山像是默许何遥逾矩地成为他的代言人,甚至会分给他部分调配自己的权力。
而令我重新回忆起这种恼怒,仅仅需要一杯咖啡。
何遥挂掉电话,走向燕鸣山。
归还他手机的同时,抽走了他手边放着的咖啡,轻快地拍了拍手,丢进了垃圾桶。
“说了要你少喝咖啡,你的胃又不经造。飞机还没到,睡会儿吧。”
“上了飞机也多闭会儿眼,一落地你又要开始连轴转了,完全不听我的。”
燕鸣山对他近乎冒犯的举措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愣了片刻,然后捏了捏鼻梁,将电脑合上。
靠在沙上,他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我的不满达到了顶峰,从性的归因,变为纯粹的迁怒。
我不知道何遥报的什么心思,又是怎样在燕鸣山前谋得了如此大的话语权,也不清楚燕鸣山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
但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人在燕鸣山左右,用着同我相似的脸与手段,莫名其妙的牵制与掌控只应该属于我的人。
然而当我终于硬声同他对峙,宣示主权时,他却满不在乎地捏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冲我开口。
“愿世界接受异性恋。”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质问。
他抬起头看我,冲我举起来了左手。
“字面意思,”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付先生,我只是看着显小而已,我跟我老婆都结婚都两年了,孩子都快出生了。”
“以及,我总听他说你骂他傲慢,但我觉得你某些方面也只能说半斤八两。”
“我指的是只选择性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并且戏剧式的放大自己的奉献,让自己的苦难盖过他的,从而显得伟大这点。”
他朝我走近几步,明明不及我高,却在这一刻带给我无边无尽的压迫感。我再一次觉得我们相像。
“你想让燕总调离我,我当然没意见。”
“毕竟我也有老婆孩子,我也不想大晚上的,因为老板疯,而坐在一个大男人家里一整晚,什么也不干,就被他盯着看。但既然你没跟他一起回去,我不在的时候他撑不撑得下去,那说不好。”
我眼中的惊愕太过明显,他满意地后退几步。
“我还没跟你正式做过自我介绍。”
“我叫何遥,是燕总新的助。”
“也是他的心医生。”
第93章病灶
面前人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我在一瞬间忘记了所有想说的话。
原本歪斜着靠在墙壁上的身形不自觉地站直,下意识地,我变得有些焦躁。
“心医生?你?”
先不谈面前的人在我看来没有一点心医生的样子,他口中描述的,有关燕鸣山异样的状态,以及需要心医生的事实,都让我感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