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了一口气,缓住呼吸。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良久,他扯开干裂的唇,声音沙哑得很陌生:“程时音,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
我心脏被捶得咚了一下。
我想,或许真的是季妙言因为今天的是跟他吵架了,他才会这么难受这么崩溃的吧。
轻轻叹了口气,我说:“对不起,不是我非要这么对你,也不是我的朋友们偏袒我。是季妙言她真的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朋友帮我精心安排了一切。你们两个不请自来就算了,她更是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用陶牧生来做威胁。
我说陆佑捷不是我要在你面前翻旧帐,就说她季妙言进到公司里的那天起,有消停过一天么?
处处在给我挖坑使绊子都是明眼见的,就张阿姨一个保洁她都容不下。
敢情我护着谁,她就要弄谁,要不是静如姐明事理性格飒,就沈文灼这个事,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我已经一忍再忍,只要她不是太给我惹麻烦,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结果呢?
真不是我要针对她,而是她自己没有理解陆佑捷的用心良苦,事到如今还要把我程时音当成假想敌来对待。
“不识好歹的是你。”
陆佑捷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如山的身子侧滚一周,结结实实把我压在了下面!
他用右手支撑,左手扶住我的面颊。但下一秒,整个人似乎都没能撑得住,扑通一下歪倒我身上。
紧接着,他换了一边支撑,将我压得更重更紧了。
“为什么?程时音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努力了,不关别人怎么样,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嗓子哑了,咆哮拖长了哽咽,我以为是醉酒的缘故,直到他红着眼睛,泪水一滴滴砸在我的睫毛上。
我推不开他,心脏被压得又酸又痛,他的泪水更是烫得我睁不开眼睛。
温热的液体划过我脸颊,呼吸因压迫而变得沉重。
我将双手推在他的腰间,却没有用力。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个曾经支持过我,承诺过我们一定会再相见,会很努力走下去的十七岁男孩——
会在我面前,为了另一个女人崩溃,痛苦,无助地哭成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
我睁开眼睛,分不清模糊的是谁的泪水。我收紧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肌肤。
我说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
残忍的是你,体面地结束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却偏偏要拉我入局。
我就不能有些私心,不能有些嫉妒么?
“我答应你,会跟朋友们打招呼,让大家尽量不要再针对她。可她自己也要懂点事,总不能一直惹事生非——唔!”
陆佑捷让我闭嘴的方式永远是那么的粗暴,温软的舌尖霸道冲进来,满口的酒气让我难受不已。
我拼命挣扎,来回偏开头。
我的抗拒似乎惹伤了他——
“你现在,亲都不让了?”
我抿住唇,双手在他的腰带上扣住:“别亲了,酒味我不喜欢。你要来,就直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