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说这个是陆佑捷送我的生日礼物。
既然段今宴见过，那估计更是认证了我之前的猜想，可能又是从哪个高端会员制的拍卖会上淘来的。
贵。
好不好看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贵就够了。
“这好像是我奶奶的胸针。”段今宴拿起来轻轻摆弄了一下，“后来我姑妈出嫁，奶奶把它送给姑妈了。”
段今宴是陆佑捷舅舅的儿子，他叫段晓玟姑妈。所以他的奶奶，就是陆佑捷的外婆。
我一脸错愕：“你说这是谁的？”
“这真的是我奶奶的，我去老宅看到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奶奶身上好像就是戴着这个的。”段今宴一脸认真，确认道：“你看这上面的琥珀纹，底下的贵妇人的头像，就是我奶奶的妈妈。”
送走了段今宴，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赶紧把这没胸针原封不动塞到那个复古的小盒子里，然后放进陆佑捷的外套口袋中。
这玩意纪念意义非常，我可不能收。
我的第一反应，别是陆佑捷没时间去给我淘礼物，于是随便拿了什么过来充数的？
一不小心拿了人家的传家宝过来，上面还有人家老祖宗的头像呢，竟然被我用来别再被扯坏的衬衫上，简直亵渎！
罪过罪过。
跟段今宴聊了这一段，我多少有些唏嘘。
他说陆佑捷像今天这样疯实属难得一见，或许真的是因为季妙言看到身上受到的委屈，再加上家族四面八方的压力，让他越想要给她一个名份，却越难以在短期内做到，所以倍感无力与挫败。
我知道段今宴说的那些话是毫不夸张的，就连我身边，也有一个算一个。
听说江孟祈学医也是父亲逼迫的，他已经很优秀了，一路都走在家里安排好的规划上。
但就因为博士没能毕业，便成为所有人的笑柄。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砸坏了车还不敢让家里知道，工作上一点点甚至并不完全是自己责任的失误，也会被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
离过三次婚的庄凯或许也是再用这种摆烂的方式，对父辈的权威进行挑战和反击。
而蓝倩和傅明修，或者是陈铭之跟他的亡妻，即使生米一不小心煮成熟饭了，最后还是难逃被掀桌的命运。
我坐在陆佑捷的身边，看他满脸伤痕，听他呼吸渐匀。
我或许能够理解他也曾为此付出过极大的代价。可最后还是不得已投降，妥协。
直到多年后再次遇到季妙言，爱意重新燃起了他想要对抗到底的决心。
或也是为年少时无力的错过的一种代偿吧。
所以段今宴问我，是否有感觉到陆佑捷对我的真感情。
我想，也许这反复纠缠的背后，除了帮他争取时间和机会，替季妙言挡枪背锅之外，真的还有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旧情。
但不足以支撑他温故重回，因他早就心有所爱。
更不足以支撑我更多的耐心与感动，因我早已心死如灰。
我看到陆佑捷翻身的时候，蹭到眼角开裂的地方似乎还有一点出血。
于是拿了一张纸巾过去，给他清理一下。
他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直接坐到地板上。
他总是这样，一旦喝多了，要么死都叫不醒，要么突然就诈尸。
“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