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轻重么?”
陆佑捷冲我吼着,一边将我狠狠堆到床头靠下去。
说狠只是他的态度,但在我的后脑壳即将撞到墙壁的时候,他却及时伸出手帮我垫了一下。
我说不出话,嘴巴里咸咸腻腻的,于是圆着眼睛看着他。
他拽了枕头给我靠在肩膀后面,我扫了一眼他胸襟衣领上的血锈色,默默含住口中瘀着的那一团腥咸。
陆佑捷顿了顿,眉头皱紧:“怎么了?哪疼么?”
我微微摇头,眼睛飘忽着往床头边去找纸巾。
然而没找到。
陆佑捷蓦地会意,在我即将吞喉咙的时候,上手一把捉住我的腮:“吐出来,别咽。”
我被他拽的脸颊生疼,却无力挣脱得开。
最后我没办法,吐了半口淤血在他掌心里。
他面无表情地攥拳捏着,径自去旁边的洗手间冲洗了。
我知他洁癖的厉害,即使是以前在画室里也不见衣服上沾一丁点颜料,每次都是干干净净地套上围裙,再干干净净地从艺术殿堂了走向现实。
可能就是因为他太爱干净了,我从不曾让心里的他染上一丁点脏。
即使,后来他对我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
“你笑什么?”
陆佑捷倒了杯温水给我漱口,余光捕捉到我唇上漾起的那一抹苦笑,口吻几分不爽。
我说没事,只是想到一点放到以前可能会笑不出来的事。
“你指什么事?”陆佑捷弯起食指关节,抬了下眼镜。
我噗嗤一声:“就今天晚上生的事。要是以前的话,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陆佑捷的鼻息煽了一下,刚刚抬上去的眼镜,随着眸子一阵乌沉,向下滑了几许。
他顿了顿,问我,那现在呢?
“现在会觉得庆幸。你看,我的应变反应多快?你放心把公司交给我,总算是没信错人。”
我笑了笑,忍不住被呛得咳嗽连连。
“你还挺沾沾自喜的。回头是准备跟承销券商说,蓝音展会的总经理因为吃猪脑花把自己吃到胃出血了么!”
陆佑捷操起桌上的水杯递给我,动作十分不耐,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想直接把水泼我脸上。
我缓了缓呼吸:“你还不回去?”
陆佑捷瞪我一眼:“我碍着你了?”
我指着他的衣服,领子袖子前襟上蹭的都是斑斑血迹。
我劝他,好歹回去换一身,跟被割喉了似的。
“管好你自己吧。”
他不耐烦地怼了我一句,但随后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说还有两个报告没出来,他看完再走。
“我是怕你有什么病,回头公司上市了,连员工的商业医疗险都买不了。”
我心中闷笑一声,还怕我得绝症啊?真会玩,演虐文女主呢?
我想说我要是真得绝症了,肯定哭着喊着跟特么姓陆的把股权分红都要回来。
命都要没了,钱可不得往死里花花?
我眯了眯眼:“那你要等出去等行么,我有点想睡了。”
说完我直接闭上了眼睛,还没过三十秒,我就听到了自己一声沉重的鼾鸣,直接把自己吓醒。
睁眼看到陆佑捷放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