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只一眼就认出这个薄毯是以前他们家里的,放在一进客厅靠墙的那排沙。
当即道:“我不要这个。”
他拒绝刑向寒也不勉强。
把薄毯收起来,放在带来的一个小行李箱里。
接着又问,“晚饭想吃什么,馄饨怎么样?听护士说他们医院这个味道还不错。”
“我现在还不饿。”岑帆说。
“好,那就等会。”刑向寒又说。
岑帆其实特别不想对方这样。
这样来讨好他,好像真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沿着床榻另一边坐下,岑帆扭头去看他,“我现在能回去么?”
刑向寒:“明天还要再打一天针,今晚最好留在这里观察一晚上。”
怕他不适应又说,“要是不想住院,我去帮你问问,能不能先回去,明天上午早点再过来检查。”
岑帆手往后抻。
底下的垫絮很软和,应该是病床底下还铺了别的。
足见人的用心程度。
“多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今天这一单估计也谈不成。”
刑向寒还有话要说。
岑帆又开口,这回没再看他:“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一个人住在这没什么问题。”
“把医院的票给我以后,你就可以先走了。”
第7o章
刑向寒身形只顿了片刻。
很快弯下腰,把床上的床单也给人换了块新的,原本放在旁边凳子上的东西也都放在桌上,方便人上上下下。
收拾完以后才看向他,“我跟学校请假了,这几天都没其他事,你现在身体刚好一点,身边不能没人。”
“我不需要。”岑帆把他后边的话打断,但这句明显缓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试图和人讲道理: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想欠谁。”
“尤其是你。”
岑帆从第一句话起就是低着头的,他身体还没好全,说出来的话实际半点气势都没有,只剩下委屈:
“我没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你这些好,接受以后,要我还跟之前那样对你,会显得很没有良心,好像特别对不起你。”
“但你要是让我就这样把以前那些事都放下,我又是真的做不到。”
岑帆说到这里,往病床的边缘又挪了半寸,双腿分开,头往底下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