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整张脸都埋在两手之中,弓着腰的身体蜷缩在一块儿。
他这样像个无助的孩子,明明照着正确的方向走,却走得异常艰难。
刑向寒隔着一个病床的距离。
后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半跪下来,一条腿的膝盖顶在地上,往上点的角度去看他,“我没让你放下。”
“那些事的确生了,你可以一辈子都记得。”
岑帆目光微动,放在脸上的手下意识松开。
却很快被人扯住,握在掌心,“而且,就算我帮了你,你依旧可以用你想对我的任何方式来对我。”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刑向寒说这个的时候,眼里是浓重的愧悔。
他情绪极少外露,永远都是一副表情,但这么近的距离和角度,仍叫人一眼就能看穿。
岑帆即便看到了也当做没看见,转向别处,“你没有欠我什么,以前那些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还在病着,他的脸和底下的床单一样苍白。
气色明显也不算多好,再开口时的语气里带了些求,“现在我已经不会再这样了,你能不能也别这样。”
“我们可以当朋友,虽然做不到像我和开子那样,但你要是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我。。。。。。”
我半天没能我出来。
最后只能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尽量帮你。”
虽然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一天。
话到这一步就这样了,这是岑帆目前能为对方做到的最大一次退让。
其余他没法答应,不管是因为其他,还是为了他自己。
“不能。”刑向寒还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却扯着他一只手放在嘴边吻了瞬:
“抱歉,只有这件事我没法答应你,我跟你也不可能有除了爱人以外的其他任何关系。”
岑帆因为对方口中那个“爱人”怔愣一瞬。
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睛,反应过来后咬住下唇,往旁边去看:“你这是在逼我。”
“所以你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恨我,拒绝我,可以把这些事做得理所当然。”刑向寒真挚道:“不用有任何负担。”
即便隔着这么近跟他说。
岑帆还是很难把眼前这个人跟“受虐狂”三个字连在一起。
“那要是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呢。”他忽然说。
挣开他的手以后,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和语气放平,心却有块被揪起来:“你知道的,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有些东西能刺激到他的同样也能刺激到对方。
刑向寒眼底果然起了变化。
像是暴雨前的黑夜,乌云滚滚,连着整片天都在震颤。
“可以。”刑向寒忽然说。
又在对面人睁大的眼睛里,重新把他的手握住:“但在这之前我就会把你关起来。”
“不止你,这次我也会在里面,到那时候会有一条绳子捆着我们,我们永远都没法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