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健照例在黄昏时给梅思雨微信,问她回来吃饭吗?每次梅思雨都说加班,张海健惯例地一句多保重身体。
在梅思雨说的加班时段,张海健会忍不住查看代表梅思雨移动的红点,有时是茶楼,有时是宾馆,查到了可疑地点,他就一阵一阵惊悸,也不敢告诉梅思雨,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天明。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萌萌放寒假了。梅思雨不再加班,天天一下班就回家,在萌萌的调节下,梅思雨的脸上也放晴了,让张海健产生一种错觉,一切都过去了。
一天黄昏,梅思雨收到迟子策的微信:“张海健约我到花都茶楼谈谈。”
梅思雨心里一拧,张海健想干什么,她匆匆安顿好萌萌,驾车向花都茶楼驰去。
张海健见到迟子策后,两人都不吭声,相互打量着。张海健脸色灰白,嘴唇紫;迟子策则看似儒雅中,额头上爆着青筋。
他们一直不说话,将桌上张海健叫的一壶枸杞茶喝个精光。
迟子策说:“你要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张海健这才慢慢说道:“我约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你放手,放手,别再招惹梅思雨。”
“为什么我要放手,你不放手。”
“你放手,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你做梦吧。你难道不知道,让梅思雨快乐的唯一方式是我们都别去打扰她。”
“我不想知道。”
迟子策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毫不相让的张海健说:“我只知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合法夫妻。你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就不感到羞耻吗?”
迟子策不愿意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下讨论他们的三角恋,他有一种和张海健说这些都丢人的感觉,他厉声说道:“你闭嘴。”
张海健说:“我干嘛要闭嘴,你做得我就说不得。”
迟子策老羞成怒,朝身旁的两个马仔挥挥手,说:“抽他。”
两个马仔上去就是几个巴掌,将张海健打倒在地,额头碰在了一个桌角上,隆起一个包。
迟子策说:“我今天要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以后看你一次打一次,追着你打,一直打到你跪地求饶。”
这时,梅思雨冲进茶楼,大声喊道:“住手。”
两个马仔看到梅思雨,一下停住了,举起的手臂松垮下来,眼神看向迟子策。
梅思雨对迟子策说:“你走。”
迟子策冷脸瞪了眼张海健,带着马仔走了。
梅思雨赶紧扶起张海健,将他送往附近的医院敷药。
张海健受的都是皮肉伤,脸上有手指痕,额头上一个大包,整个脸肿了,胖了一圈。他看着梅思雨为他忙前忙后,胖胖的脸上竟挤出些许难看的笑。
张海健和迟子策的碰撞,让梅思雨恶心,让她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慕名律师事务所陶然,相约在事务所相见。
陶然是一个精干练达的中年人,剃了板刷头,架一副黑色细边的眼镜,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他是慕名事务所联系微光的代表,也是梅思雨私人的法律顾问。
看到梅思雨身着皮大衣,神采奕奕地走进来,陶然夸张地显出爱慕的表情,“我都说去微光了,还要让你跑一趟。”
“这里方便。”
陶然卸下做作的面孔,冷峻地问:“碰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很麻烦。”
梅思雨将她与张海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陶然问:“你是说张海健不肯离婚,他为什么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