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龚淮屿忽然缄默。原来自己害得纪归晚上都没休息好,龚淮屿心沉沉的,认真对上纪归的视线。
虽然面前人是模糊,但龚淮屿知道纪归正安静地看自己。
龚淮屿说:“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肯定累坏了,到我床上躺一会儿,晚点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只有最后一句话是违心的,龚淮屿不想让纪归走。
纪归这次走了,他就没有正当理由和jigui在一起了,纪归以后也再也不会来了。
想到这儿,龚淮屿察觉自己笑不出来了,嘴角的弧度也难以维持,所以龚淮屿立马偏过头去,不想让对面人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
衣领微动,锁骨处被布料摩挲着。
龚淮屿一怔,没反应过来纪归是在干什么。
两个人靠得极近,龚淮屿都能感受到纪归拂在自己面上的鼻息。
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般地狂跳,耳膜鼓动,护士你很的血液在一瞬涌上头顶。
龚淮屿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手臂上紧急着感受到温热的液体砸落,又迅速变凉。
纪归语气不变,但音调却没刚开始那么稳了。
“让我看看你的疤。”
砂糖橘(一)
龚淮屿直到被纪归打开衣领处的扣子才回过神。
纪归的指尖带着凉意,他先是不明所以地看着离得很近的人。
可能是一夜没休息好,纪归眼睑下泛着明显的红。
他的眼睛又种混血感,眼眸中映出的水光,瞧着像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怎么了纪归?”
温热的吐息带着淡淡的甜橘味,龚淮屿说着话,还分身去看桌子上的包装袋,果然瞥见空白粥盒旁放着一小袋砂糖橘。
纪归一直没有回话。
胸前忽然感受到点凉意,龚淮屿从纪归面上回神,低头看已经解掉一半扣子的外衫。
锁骨处的皮肉没有任何异样,顺着视线往下移,病服敞口半开,呈现出v形,能看见从上腹部出现的深色疤痕,那痕迹形状蜿蜒,看着像是巨型蜈蚣的前肢。
纪归还待继续,下一秒,便被龚淮屿猛地攥住手。
指腹是温热的,但龚淮屿手劲太大,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直到纪归蹙眉说了一声疼,他连忙松开五指,再看,纪归白皙手腕上留下了几道清晰可见的红痕。
龚淮屿手足无措片刻,但见纪归仍旧一动不动站在床边,他试探地去拉纪归的手臂,用自己在被子里捂得温热的手心,指腹力道不重的在那手腕处揉起来。
揉了半天却不见得好点,眼看着还红成了一片。
“别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