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垂下眼眸,遮住了自己眼中的不安。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啊。
车子停顿,诸伏景光知道自己最大的挑战要来了。
爱尔兰带着他们去了皮斯科的会客室,在去往会客室的路上,诸伏景光眼尖地发现了警视厅一位很有声望的长官。
他曾经在毕业的时候,看到他上台讲话。他不知道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是普通的社交,还是跟组织有关系,唯一庆幸的是这个人不认识自己。否则,他还是会面对不小的风波。
推开会客室的大门,就看到皮斯科正在喝茶,对面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看样子他跟那个长官聊得很投缘。
诸伏景光暗暗判断。
“来了,坐吧。”皮斯科让人把用过的茶具点心拿走,换上了新的。模样态度极好,像极了一个和善的企业家。
几人纷纷落座,皮斯科也不急着问话,只是询问爱尔兰情况怎么样。
“先生,已经出妥善。炸弹已经全部回收,头目也已经抓到了。现在已经有人去审问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爱尔兰看向正在喝茶的皮斯科,试探地说道,“只是那个警察他——”
“啊,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一下。”皮斯科恍然大悟,看向一旁的黑麦,“你说苏格兰和那个警察是伴侣关系?”
黑麦斟酌了一下,回答:“直视看到苏格兰跟那个人举止亲密,我猜测两人之间有关系,所以上报给了爱尔兰。”
“这样啊。”皮斯科放下茶杯,看向诸伏景光,“你的回答呢?”
来了。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戒备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皮斯科的眼睛,回道:“是的。”
皮斯科眉头上扬,他倒是有些惊讶,哪有人承认完一点也不解释的。
“没有其他的话了吗?”
诸伏景光:“是就是,还需要什么解释呢。我从来也没有向组织隐瞒什么。”
皮斯科想起了爱尔兰的反馈,他看向波本:“也就是说,你也知道苏格兰的事情。”
“是的。”波本的语气如旧,目中无人,“我找人替我做事自然要查一查底细,后来看到他是警校生我还愣了一下。没想到组织竟然这么开放了,竟然收了一个条子的人。但你们已经让他通过训练了,我也就认为他已经通过各种调查。没想到……”
波本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皮斯科看向爱尔兰:“那段时间是谁管理训练营的情报的。”
“贝尔摩德。”爱尔兰丝毫不顾及贝尔摩德的地位直白地讲出了哪里出了差错,“当时训练营的人看到了苏格兰,简单地查了一下对方的背景,结果没有深入调查。”
皮斯科:“看来是贝尔摩德御下不严,我会和她沟通的。”
“所以问题解决了,我能把人带走了?”波本率先发表离开言论。
但黑麦还想在挣扎一下,于是他说道:“可是苏格兰和那个警察的事情,我想我们还需要弄清楚。”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黑麦,这人为什么宁可得罪波本也要死拉着自己呢?爬上去就对他这么重要?据他所知组织里的人大多随心所欲并不追求地位,像黑麦这么努力向上爬的,实在是少见,甚至说有些奇怪了。
“百利甜,你最近一直待在那个警察身边。苏格兰跟他有过接触吗?”皮斯科询问了看似与整件事情最无关的百利甜。
而百利甜靠在靠背上,神态自然:“接触?当然有啊。我亲眼看到那个警察大骂苏格兰混蛋,并给了苏格兰一拳。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而且看那个人的表情,他们两个真的分别很久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自己说总比别人说差了些意思。
“那,那个警察为什么会准确出现在世贸大厦。我记得那个时候,苏格兰也要在那里出任务吧。”这是爱尔兰的发问。
“哦。我想应该是那个警察是察觉到了苏格兰消失的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吧。”百利甜歪着头看向诸伏景光,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感受到了那目光中闪烁的敌意。
诸伏景光:“……”
不过,百利甜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平静道:“根据我的观察,苏格兰确实跟那个人已经分别很久了。这次遇到是意外,然而这次意外又让那个人发现了苏格兰的身份,去世贸大厦追问结果遇到了这次意外,意外的发生就迫使苏格兰身份暴露。”
皮斯科:“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个警察是不能留了。”
诸伏景光自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松田踏入危险之中。所以他冒险说道:“大人,松田他在警校的排名靠前,是一个十分有天赋的人。我想,可不可以留下他。”
此话一出,皮斯科就安静地看着他。
此刻的诸伏景光心里已经敲鼓了,皮斯科到底是在想什么?他会不会因此重新怀疑自己。可是松田是自己拉进来的,自己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
“呵,”皮斯科轻笑起来,“难怪你愿意让那个警察杀了你。旧情难忘确实是件美事,但也会是软肋。苏格兰你很清楚吧。”
诸伏景光:“……”
波本冷哼一声:“有软肋不是更好。这样牵制住了一个,另一个也动不了了。皮斯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啊,这种事情你最熟悉了,波本。”皮斯科笑了笑。
诸伏景光瞄了一眼波本,只见对方的气场已经变了,紫灰色的眸子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是暗流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