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子弹没有问题?”
百加得:“当然没问题。你会这么快感染发烧,完全是因为这几天连续出任务导致免疫力下降。”
“切,身娇体弱的家伙。”百加得白了他一眼。
降谷零挑眉,大有一副“你再说一遍我就弄死你”的意味。
同事多年的百加得一眼就知道降谷零要干什么,他赶忙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防备道:“禁止使用暴力。苏格兰看好他!”
降谷零蹙眉,什么叫苏格兰看好我,你有病吗……
刚想挖苦百加得的降谷零就在转头的瞬间顿住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为什么会靠在苏格兰的身上?
百加得一眼就看出来了降谷零的迷茫,他解释:“因为要及时挖出弹头,而你又被烧迷糊了。所以冒险给你打了麻醉手术,这期间一直都是苏格兰扶着你呢,回去以后可要谢谢人家。”
降谷零:“用不着你管。”
“切,一直都是这么高傲。”百加得站了起来,又伸了个懒腰道,“你先在这里挂点滴,观察一晚没什么问题你就可以滚蛋了。”
说完,穿着白大褂的百加得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降谷零刚想抄起手边的东西瞄准百加得后脑勺,结果却被人拦了下来。
“波本大人你还在挂点滴,万一鼓针会被嘲笑的。”苏格兰略显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降谷零在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一直待在苏格兰的怀里,他猛地直起身子,一脸戒备地看着苏格兰。
而苏格兰还是瘫着一张脸,只不过宝蓝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无奈。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家长遇到了不听话的儿子一样。
呸呸呸,谁是他儿子!降谷零对苏格兰刚才的眼神很不满意,于是他开口道:“你刚才是什么眼神?”
苏格兰:“没有什么眼神,波本大人。”
“胡说,我刚才明明都看到了!”降谷零胡搅蛮缠道。
苏格兰叹了口气,反问他:“那您说,我刚才的眼神是什么?”
也许烧迷糊了,降谷零将自己刚才十分嫌弃的父子理论丢了出来。等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他敢肯定,苏格兰刚才绝对是笑了。
“不许笑!”降谷零怒道。
苏格兰:“我没有。”
“你就是笑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好吧,”苏格兰妥协道,“您说是就是。”
降谷零:“……”这种对话感觉好奇怪啊。还没等他想明白,苏格兰就把滑落的外衣重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语调温和像哄小孩子一样:“大人您该休息了。”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降谷零凶巴巴地问道。放到以往,降谷零用这种语气说话,绝对会吓到一群人。但是在这个时候,配上他红润的脸颊,和黏糊糊的语气,只会让人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外强中干的小猫咪。
苏格兰,不,应该说是诸伏景光。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有谁能想到凶名在外的波本在生病的时候会是这副德行。
蛮横不讲理,有的时候还像孩子一样较真,实在很难让人把他跟波本画上等号。在他的认知中,组织里的人都应该是凶神恶煞警惕性极高的,他还没碰到过像波本这样,能在不知根底的人身边睡着的。
这不,波本又开始打瞌睡了。灯光落衬得波本的头发更加金灿灿的了。金色的脑袋在半空中一点一点的,有些像小鸡啄米。
终于,在高热和疲劳的加持下,波本又一次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滚烫的热气扑在脆弱的脖颈上,让诸伏景光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毕竟对一个卧底搜查官来说,将死穴毫无保留地暴露给组织成员,实在是太冒险了。谁也不知道靠在他身边的家伙倒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寻找合适的时机对他下手。
但是看到对方红扑扑的脸蛋,感受到像火炉一样滚烫的身躯。诸伏景光觉得波本是真的因为高烧而昏睡了。
白色的灯光落在地板上有些刺眼,诸伏景光移开了视线,将目光落向了窗外。说起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跟上司联系的。可他偏偏被波本拖过来看病,自己刚刚获得代号,实在不宜跟波本这样的高级代号成员起冲突。
根据他的调查,波本是在幼年的时候就待在组织了。后来再大一点,就成为了代号成员,专门负责情报搜集。很快就凭借着高超的技术,跟贝尔摩德并称为组织顶级情报搜集专家。
不过为人阴晴不定,喜欢对同伴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琴酒也对他退避三舍。这点,他倒是亲身体验过了。这样的性格,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在组织里活下来的。
沙沙的雨声在窗外响起,潮湿的夜风吹入了走廊内。这让降谷零下意识地寻找热源,像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动物一样,用力地钻进诸伏景光的怀里,汲取对方的温暖。
诸伏景光:“……”
为了防止波本摔下去,回头把帐记在自己头上。诸伏景光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波本的腰,尽管是第二次拦住波本的腰,他还是很惊讶,一个男人的腰竟然会这么细。
诸伏景光用余光督了一眼波本金灿灿的发顶,心道,也许这就是情报人员外形要求?他胡思乱想道。
在看到迎面走来了护士后,他礼貌地出声道:“女士能麻烦您帮忙把窗户关上吗?”
护士在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当然可以。您真体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