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落雨被我说的脸红,捏着陈故的袖子,撒娇:“故哥哥,你看她,我只不过是看她可怜,捡到她后,让她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现在却以女主人的身份对我大吼小叫!”
原来舒落雨和婆母给我编了个落魄妇人的身份。
小鹿先着急吼道:“我家夫人才是女主人,你休想蒙骗将军!”
我望向陈故,“你怎么说?”
明知道他的记忆出了问题,我却觉得只要他爱我,就算记忆里没有我,他的心也不会对他说谎。
陈故伸手,抱住了舒落雨,“我只相信我的妻子,你们走吧,这是最后的警告!”
舒落雨嘴角的往上翘了翘,在陈故看到前又放了下来,委屈地扑到他的怀中。
陈故和我的十年,在这一刻比不上他和舒落雨的这半天相处。
我闭了闭眼,收起杂乱的情绪。
冷静下来后才道:“这是我的家,地契上写的我的名字,在我手里,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被陈故成婚气昏了头,我忘了这茬。
还得感谢陈故,赐下府邸后他便瞒着婆母转给了我,连几间铺子都在我手中。
舒落雨瞪大了眼睛,尖声道:“什么!?”
她也想不到,陈故爱我爱到骨子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握在自己手中,给了一个妇道人家。
在小鹿的搀扶下,我漫不经心地走了出来。
瞟了她一眼,不屑道:“你嫁进来之前,不了解下婆母是怎么对陈故的吗?”
陈故不受宠,婆母不会和他住,可事实是婆母已经住进来八年了。
当年,敌国频频来犯,大齐势弱,不断吃败仗,百姓家中的男丁被征入伍。
陈故是如此,陈故的兄弟们也是如此。
婆母哭的肝肠脆断,询问军队能否只让陈故一人去,让他的哥哥和弟弟留下。
可打仗哪里是她说了算,最终陈故和他的兄弟都去了。
我的父亲也被迫从军。
那段时间,我不吃不喝,盼着他们归来。
每天守在村口,打听消息。
听到我军吃了败仗,心惊胆战,回家以泪洗面,没日没夜祈祷父亲和陈故平安。
也是在那段时间,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弱不禁风。
婆母每日都来我家的门口叫骂,说陈故是家里的灾星,自己去送死还要带上陈家的其他人,是要让陈家断子绝孙!
我不理她,她便守在我去打听消息的路上,用石头砸我。
带着陈故的姐姐一起,将我的头打破才肯罢休。
直到陈故归来,我父亲和陈家的其他人战死,婆母才肯停下。
陈故一人归来,婆母更是认准了他是灾星。
自从我们成亲后,陈故一直和我住,离开了陈家。
这件事发生后,婆母赖在我们家不走了。
一边骂我们是灾星,一边要求我们给她养老送终,不然就去告我们不孝。
陈故在征战中立功,被直接封将。
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稍一出差错,那将是万劫不复。
我劝下了陈故,忍下了婆母,带着她一起住进了将军府,直到如今。
陈故觉得对不起我,婆母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刁难我。
或许是恶人有恶报,她的女儿也死了,病死在了出嫁前。
唯一还活着的孩子只剩下陈故了,她收敛了许多。
本以为日子会安稳的过下去,可现在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我都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还要忍让无理的要求?
在我说出地契一事后,陈故也诧异地看着我。
舒落雨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如果没个合理的解释,那她们编造的谎言就会被撕破。
她反应极快,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装疯卖傻的妇人,竟敢偷我家的底地契!”
转头,对着陈故却是另一副嘴脸。
“故哥哥,这地契一定是她偷了后重新换了的,名字可以造假,只要你抓了她,对她严刑逼供,再亲自证明,地契不是你给她的,我们就可以拿到新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