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走,小鹿被罚也离开了我身边。
晚上,我躺在床上,肚子翻江倒海的疼。
痛地我不停打滚,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却没有人来看我。
就这样,我死的悄无声息。
再次醒来,我的灵魂寄身在来木偶里。
这是老天可怜我吧?是为了让我等到平安归来的陈故吧,再看他一眼我便心满意足了。
还好陈故平安回来了,可他没有实现承诺。
不知道婆母和舒落雨用了什么办法,陈故对待我就像从前对待舒落雨一般,而舒落雨就像以前被陈故温柔对待的我。
我和她的处境完全对换了。
小鹿和我待在潮湿的仓库,我不由的在想,陈故现在是不是已经和舒落雨入洞房了?
她们以后是不是会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我这个已死之人还要和她争吗?
仓库的小窗中,出现了一张脸,陈故衣服还未换,他疑惑道:
“你是我的妻子?”
陈故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我是木匠的女儿,他是上山打猎的青年。
陈故的母亲并不爱他,在他上面有一对双胞胎哥哥和姐姐,在他下面有一个弟弟。
排行老二,没有初次为人母给予老大的爱,也没有老幺惹人疼。
还好他自己争气,打猎后能赚不少钱。
我上山采集父亲要用的木材,虎口下是他救了我,我送了他我第一次刻的木偶,他送了我老虎的皮毛。
后来,我们经常遇到,一起上山,一起下山。
他对我表白,向父亲求娶我。
而他的母亲才不管他,只要钱不从她那里出,陈故死了她也不会管。
为了省钱,我拒绝了陈故办婚礼的提议。
带着嫁妆嫁给了陈故,新婚那晚,他问:“你是我的妻子?”
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喜悦,和现在他的冷漠疑惑完全不同。
我捧着他的脸,笑嘻嘻道:“我是陈故的妻子!”
可现在这句话我却说不出口。
喉咙像被一只大手掐住,除了说不话,连呼吸也慢了。
种种迹象,时刻提醒着我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木偶。
小鹿不知道我怎么想,她焦急回道:“将军,夫人才是你的妻子!你忘了吗?”
陈故沉默地打开了锁住的门,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丝希望,正当我想要跑过去拥抱他时,却听他道:
“对我撒谎可是要掉脑袋的,这次算了,你们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他一直是这样,对人总是宽容。
可现在这宽容,却要了我的命。
希望破灭,我却突然不想放手了。
“陈故,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出征前承诺给我一场盛世婚礼,你十九岁娶我,二十三岁从军,我们在一起十年,你脖子上的杜鹃花是我刻的,我等了你一个月,我等了你十年。”
“如今,你不想要我了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让我走,可这就是我和他的家,走了我又能去哪里?
“这些事,雨儿也知道,比你说的还详细。”
这些字眼,钻进我的耳朵,震的我耳膜发疼。
我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我的丈夫!
“是啊,这是我和故哥哥的故事,没想到却被你一个陌生人偷听了去。”娇俏声中含着不屑。
舒落雨竟然就在陈故的身后。
一身喜袍,月光下,衬托着她们越来越像一对夫妻,陈故胸口的杜鹃花吊坠,此刻显的讽刺至极。
我冷笑,反问道:“陌生人?我是陌生人?那你是什么?偷人家的丈夫,连人家的人生也要偷,我死了你是不是还要偷我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