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再没有热闹可看,人群很快散去。
林氏出了口恶气,只觉得天空都明朗了不少。
她往衙役手里塞了个小荷包,歉意道:“马上就要过年了,还给两位添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
天寒地冻的,请两位差大哥吃碗热馄饨,祛祛寒。还请两位别嫌弃!”
两衙役假意推辞一番,便收下了,客气的告辞离去。
这位可是新晋举人白举人的夫人,衙门里林师爷的亲妹子。
那白举人带着两个小少爷,如今正在县衙里同县太爷相谈甚欢呢,可万不能得罪了。
白宝香看着娘亲凌乱的头发和被抓伤的脸,着实心疼坏了,也感动坏了。
挣扎着要林氏抱回来,搂着林氏亲了又亲,贴了又贴,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安慰她。
周围的人看得真切,直道这娃娃贴心,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亲。
果真是举人家的娃娃,就是聪明。
出了这摊子事,白家的女人们也没有了再逛下去的兴趣。
给了300文钱与摊主,算是搅了他们生意的赔偿。
左右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便干脆拿了东西往约好的城门口去等人。
林氏她们走后。
馄饨摊子对面的茶楼,二楼临街的一个雅间里。
曹三跟几个穿着富贵的男子倚着窗看完热闹,又坐回茶桌前继续讨论方刚才的事情。
身着貂皮大氅,身材高大强壮的外地客商颇为不解道:“那婆子虽然嘴碎了些,但把人打成这样,也着实过分了些。
我看这什么举人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坐他对面的青州本地富绅,笑着摇了摇头道:“兄台此言差矣。这白举人是我们零州府今年乡试的解元,这学识人品家风那是没的说。
他的夫人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今日之所以这般暴怒,想来那婆子是真戳在她肺管子上了。”
“哦,莫非是那白家子嗣不丰?”
一旁的曹三摇了摇头接话道:“恰恰相反,这白家光孙辈就八个,其中七个孙子,可谓人丁兴旺。”
“那是为何?”
曹三:“兄台是问对了。方才那婆子骂的是白家孙辈中唯一的那个女娃娃,也是最小的那个。”
“哦。我懂了,这女娃在家中颇为受宠是吧?”
曹三抿了一口茶水道:“岂止是受宠。说是眼珠子都不为过。”
外地客商颇为怀疑:“不至于吧,在你们这儿,大多数人家不都是重男轻女?一个小丫头再怎样宠爱也不可能越过了男丁去。”
曹三道:“若是在一般人家,情况确如兄台所言,然而这白家不一样,我曹家先前曾跟这白家合作过,这白家可真乃奇门也。”
外地客商被彻底挑起了兴趣:“你也别卖关子了,痛快的说来我听听,怎么个奇法?”
曹三这才摇头晃脑道:“这就要从我们西递村白氏一族说起……”
外地客商听完曹三介绍白宝香出生后白家发生的事后,惊讶的张大了嘴。
“哎哟喂,这可是天下奇闻哪!如若这般,那婆子这顿打,挨的着实不冤哪……”
已离开的白家女眷,压根儿不知自家已成了别人口中的传奇。
即便知晓,怕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