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冷过脸大声呵斥过。
顾青微更是被她捧在手心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如今被劈头盖脸一通骂,顾青微瞳孔微缩,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眼泪吧嗒嗒掉个不停。
顾耕耘看得心疼,连忙把女儿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青微不哭,你娘是心里不痛快,这才对你脾气的。”
顾青微抽咽着道,“爹,女儿也是为了娘好,流放的路上多少明枪暗箭,娘为了一时痛快得罪了大伯母,要是人家使阴招,娘受到伤害怎么办?”
顾耕耘心头越柔软,“好孩子,还是你乖巧懂事了,别哭了,小心把身体哭坏了,你娘这里有爹呢。”
顾青微停止哭泣,但还是一抽一抽的。
看的顾二夫人更是生气。
直接起身,往旁边挪挪。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
可也得分场合。
二女儿动不动哭,再好的脾气都被哭爆了。
顾耕年冷眼一瞧没出声,他用顾老夫人头上一根不起眼的银簪,在火上烤了烤,用牙咬住囚衣,狠狠地捅进肉里。
“刺啦!”
“唔!”
剧痛让他浑身抖,但他拼命咬着,汗珠从额头流下来,有部分进了眼睛。
顾老夫人用衣袖擦汗。
眼睛却不敢直视儿子的伤口。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烧焦的味道。
不少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顾青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勾唇一笑。
顾青虹看得清楚,“青湘姐,你笑啥?”
顾青湘把捡来的野菜洗干净,扔进锅里,等待焯水的过程中,又把之前的熏干的狼肉切成片。
眼看顾青虹要急死,她才慢吞吞地开口,“我笑顾耕年太天真。”
天真?
顾青虹弄不明白啥意思。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顾耕年忍着剧烈的痛把腐肉剜掉,随后用清水冲干净血水,再敷上一层金疮药。
其实这样的治疗手法,行军打仗的人用的很多。
偷袭来的突然,伤患太多,随行军医受伤或者跟不上,他们为了保命就得自己处理。
等待战争结束后,再重新处理。
可顾耕年的情况不同,他是被狼咬了。
狼牙有毒,当晚的处理法子很简单。
毒血逼不出来,就会在体内运转。
渐渐的侵蚀五脏六腑,直到彻底死亡。
顾青虹似乎猜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顾青湘,“青湘姐,你是说狼毒已经侵入肌体,他现在剜除腐肉压根没用。”
顾青湘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聪明,要是兽袭那晚他找到好的大夫,先帮他把毒血清除干净,再配上上好的解毒丸,修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可现在一切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