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虹心里生出隐秘的快感。
她用树枝做的筷子把野菜捞出来,然后盯着顾青湘下米盖肉,“青湘姐,他就是活该,放着你这么好的女儿不疼,非得护着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顾青青,这会肠子都悔青了吧?”
悔青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凡一碗水端平,原主就不会偷偷摸摸当杀手,挣钱让自己长大。
在她看来,原主还是太善良。
要是换作她,不得偷摸给顾耕年找麻烦。
自己不好过,对方也别想好过。
顾青湘怕顾青虹以为自己仍在伤心,笑眯眯地开口,“别摆出可怜我的样子,我真的很好!”
顾青虹不敢继续这个话题,聪明的转移,“青湘姐,你真能干,能不能也教教我辨认草药,我不想当个总是被你护着的废人。”
人心换人心。
这个道理在顾青虹懂事时就彻底明白了。
现下大家都是流放犯。
没有任何自由权利可言,她再死皮赖脸让顾青湘一人承担。
那可真不是个东西。
顾青湘点头答应。
她确实不能事事都自己亲为。
流放路上,被特殊照顾养尊处优的贵人们还得她去看病呢。
有帮手更方便点。
两人是会吃的主。
野菜配狼肉和米饭,再加一点秘制调料,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好多人盯着自家的饭,又看看不远处顾青湘的饭,顿时心里百般不舒服。
奈何没立场指责。
再说,人家还无常贡献草帽技术呢。
不管是陆玄锦的意思,还是顾青湘别有所图,到底是人家拿出来的。
这会再不要脸的挑事,就真得天打五雷轰了。
被香味袭击的不止同行的犯人,还有押送的管爷们。
看着自己手里的饼子,再瞧瞧人家的饭。
明明他们是主,怎么到头来沦为陪衬了呢?
段淮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陆玄锦,现这位爷从见了顾青湘后,脸色就一直不好。
仿佛闹了脾气。
可他觉得不是闹脾气这么简单。
难道主子求、欢被拒?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自家主子早已过了弱冠,与他同龄的男子娃都能打酱油了。
反观他,不仅单身,还没有一个通房。
要不是身体有疾,就是喜好男、风。
可主子这两样都不占,看来还是不开窍。
他实在忍不住问,“主子,是谁惹您了?”
陆玄锦无声叹口气,不自觉看向段淮,“皮痒了?”
段淮条件反射般捂着屁股,吓得离他三丈远,“属下很好,就是有些担心爷,我瞧着您脸色不好,肯定是饭食不满意,属下这就去给您讨一碗可口的饭菜来。”
话音刚落,带着内力的小木棍袭来,段淮灵敏一躲。
原本想耍个宝,只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另一个小木棍钉在衣服上,再深一分就得刺穿胸膛。
他吓得脸色白,“噗通”跪在地上。
苦着一张脸,“主子,属下这是哪得罪您了,您指点一二,属下好改正啊?”
一旁的孙策趁着烤肉的空隙回头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