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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道了谢,说:“主任,我弟弟我了解,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在处罚温林之前,请先了解事情的起因。”
主任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件事不提了,温林同学不会记过,高三学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知不想让弟弟莫名其妙扣上随便打人的帽子:“可是……”
“不是我们不想查,”主任叹了一口气:“李鑫源父亲是学校董事长的朋友。”
一句话,温知立刻懂了。
温知带着温林回到家,天色擦黑,温知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解释解释吧。”
温林直挺挺的站在灯光下:“他该打!”
“这不是理由!”
温林闭上嘴,一副要杀要剐随便,我就不说的样子。
温知来气,抽出温林书包里的书,往他身上招呼:“打架!我让你打架,这都第几回了!你想气死我吗?还有没有一点学生样,你知不知道你高三,你是想以后住监狱吗?你让我怎么跟爸妈交待,你是想让我晚上梦见他们都不安生吗?”
早秋穿的还不厚,书棱打在身上很疼,温林就这么受着,腰背都没弯一下。温知手里的书一时没拿稳,弹在地上,他弯腰去捡,也许是提到了父母,压抑已久的心态在这一刻骤然崩塌,手背落下一滴滴水渍。
“哥,你别哭,你别哭……”温林慌着手不知所措:“你打我,我不还手的,哥,你别哭……”
温知暗恼没在温林面前控制好情绪,他抹掉眼泪,说:“别叫我哥!找一个能管你的人叫哥!”
再不说点什么连哥都没了,温林咬咬牙:“今天他说,他说、你和霍凛哥、是皮肉关系……”
温知一愣,想到夏丽说他们的钱脏,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上次找霍凛帮忙,现在李家可能都认为霍凛包了他,小情人吹枕头风,让金主出头。不过能让温林下那么狠的手,李鑫源当时说的怕是比这个还难听,说他是卖pi股的都有可能。
无论换什么词汇,人家说得也是事实,温知不大在意:“你就因为这点小事?”
“不是小事!”温林大声说:“霍凛哥喜欢你,你也喜欢霍凛哥,你们不是!”
温知突然让温林的纯情逗笑,拿书敲他的头:“屁大点孩子,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温林认真极了:“我知道!喜欢就是你和霍凛哥这样的!”
温林说完这句话,屋内彻底安静,空气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味道。
温知把书扔他怀里:“你就知道吃饱不饿!回你房间面壁去!”
温林哦了一声,不知道哪里又惹了他哥,见温知哭了那一下没再哭,也就放心了,夹着课本,听话的回屋思过了。
温知去了厨房,拿起菜刀继续切葱,咔嚓咔嚓,用力之大,像是在砍谁的脑袋。
天际最后一抹亮光消失,整个世界陷入幽黑的夜色,李家别墅亮着灯,私人医生在给李鑫源上药,酒精棉球刚加在镊子上,他就哭的昏天黑地气壮山河。
夏丽看着直着急,帮不上忙便骂医生:“你不会轻一点?”
医生心里也叫苦,我还没碰到他呢,还要怎么轻?想归想,嘴上还要说:“是,夫人。”
李庆林在一旁看报,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让他哭!不长记性!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招惹姓温的!”
李鑫源嘴一抿,不敢再哭,医生拿准机会压下棉签。
“你吼什么!”夏丽从学校回来也憋着气:“我儿子被一家卖pi股的欺负了,怎么就不能把事情闹大了!”
李庆刚:“给我住嘴!都是你在孩子面前乱教,才让他学着到处说,事情闹大,霍家那边怎么交代!”
夏丽:“霍凛不都要和魏家结婚了,那小情人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李庆刚揉揉太阳穴:“妇人之仁!”
医生终于给李鑫源上完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去了,李鑫源忍着满脸的疼痛上了楼。
李庆刚和夏丽也正准备回卧室,这时佣人慌慌张张走进来:“董事长,外面有人来访,要求……”
还未说完,夏丽不耐烦的说:“大晚上的,让他们回去!”
佣人急得要跺脚:“董事长,那是霍家的车!”
两分钟后,霍凛坐在李家客厅,双腿交叠,面色看不出喜怒,助理周洋将一张支票放到李庆刚前的桌子上,便退到霍凛身后。
李庆刚瞄了一眼,两百万,他摸不准霍凛的意思:“霍先生,您这是?”
“内子的弟弟打了令郎,”霍凛淡淡开口,“我来赔个不是,医药费不知够不够?”
李庆刚一听差点没坐住沙发,忙把支票推回去:“霍先生,您客气了,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霍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在我看来,有关内子的事都不是小事,”霍凛毫不客气的客气:“收着吧,这钱不脏。”
谁敢说霍家的钱脏,李庆刚只想回去堵住夏丽的嘴,拿着支票干笑:“劳霍先生费心。”
霍凛没回应他的客套,背靠着沙发,神情淡淡,姿态放松,李庆刚莫名感到一股压迫,他手心冒汗,听到霍凛说:“我今天来还想向李先生请教一件事。”
李庆刚:“不敢不敢。”
“听闻李先生各种场合八面玲珑面面俱到,”霍凛目光直视李庆刚,逼人的寒光刹那间尽泄而出:“不知有人言语侮辱霍家主母,这事该怎么解决?”
李庆刚彻底坐不住沙发,神经反射似的站起来,心脏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霍凛提到李鑫源被打这件事,称呼温知是内子,意思是以一个寻常家人的身份来道歉,这是私事,是单单用些小钱能解决的事。现在霍凛用上主母这两个字,相当于直接抬出了整个霍家,侮辱了霍家主母等同于侮辱霍家,这是霍家的脸面,他们不可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