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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怼起霍凛来得心应手:“霍先生,我的家姓温,回你们霍家干嘛?”
茶水间沉默了好一阵。
霍凛体内的躁动缓下来,板着温知的肩膀转身,捧着他的脸:“小知,我不知道老太太给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下定决心离开我,别忘了我说过,我有了你,无论以什么形式,都不会再要孩子。”
一个月多前,霍凛去欧洲出差,并购案难缠,在那留了一段时间,案子进行到末尾,某天晚上,霍凛突然收到温知的短信,诚诚恳恳情真意切的编辑了好大一段,简单点他是这么说的:早在几千年前,老祖宗就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快去找个人生个孩子吧,要不然霍家的列祖列宗会爬出来让你遭天谴的。
霍凛那时没当回事,一心想要快点结束这边的生意回国,可等真的到了家,偌大的卧室冰冰凉凉,温知连根头发也没留给他。
管家被一众佣人推到霍凛身后,顶着满屋子的底气压汇报,前不久,老太太来了一趟别墅,她老人家和温少在书房密谋了一上午,两人出来后,各自一言不发,老太太坐车回了霍家老宅,温少拉着行李箱回了温家。
管家说,温少自那天走后,一次都没有回来。
第5章
距离在公司见到霍凛已经过了五天,温知日子照常,上班下班,路上买菜回家练习厨艺,温林上高三,明年六月高考,饮食营养得跟上,温知撸起袖子剁菜板,大葱砍掉一个头,客厅的手机响起。
温知洗洗手去拿手机,来电显示是温林的高中同学贺俊维,温知眉心跳了一下,划开接听,对方慌乱的声音立刻从里面蹦出来。
“温知哥你快来!温林和李孙子打起来了!谁都拦不住!再打下去得出人命!”
出租车在学校门口停下,温知踉跄从里面下来,进了校门一路跑到政教处,不大的一间办公室里站满了人,里面声音嘈杂混乱,李家早就来了人,李鑫源躲在位珠光宝气的贵妇身后,他们带来的保镖压着困兽一样挣扎的温林,少年盛怒下的力气很大,保镖抓不住,从后面锁着他的肩,温林蹬着腿朝李鑫源的方向踢。
屋内狼藉一片,不知所以的老师,东倒西歪的座椅,满地的碎纸片,还有年轻贵妇刻薄的尖叫:“看看!看看你们都招了什么低等学生!”
“温林!”
温知一声惊叫,在这间狼藉的屋子里莫名突出,温林最先反应到,赤红的眼睛慢慢清明,停下腿上的动作看向门口:“哥,你、你怎么来了?”
温林上前,推开压制温林的保镖,把他往自己身侧圈了圈:“我不来,让你继续在学校惹事?”
“我没有!”温林红着眼睛反驳:“那孙子就该打!”
“你给我闭嘴!”温知头大,他刚刚看到李鑫源,青一块紫一块的面容,右眼高高肿着,这幅样子爹妈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温林还当着人家家长的面大放厥词,有理让他放没了。
果然,对面的贵妇气的脖子上的珠宝都在抖:“主任,你们都听到了吧,他刚刚说的什么?他打我儿子还有理了?”
教务处主任从角落里走过来,他三十多岁,长得和蔼可亲,此刻头发乱成一团,衬衣扣子被扯掉一个,眼镜斜在一边,他扯了扯白衣袖,遮住手臂上的抓痕,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两位家长都来了,我们来解决一下问题。”说着,拉来了两条板凳:“先坐。”
贵妇是李鑫源亲妈,大名夏丽,她接到通知,来到学校后认出了自己儿子,心疼的不行,宝贝儿子被打,对着学校领导也没什么好脸色:“我们可不敢坐,和那种人坐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狂犬病犯了,扑上来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李鑫源在她身后使劲点头,小声说:“就是就是。”
声音虽小却没逃过温林的耳朵,温林当即要越过他哥:“我撕烂你的嘴!”
李鑫源头一缩又藏起来了。
夏丽手指头恨不得戳到温家兄弟脸上:“都还在呢!就敢威胁我家孩子!”
温知一把将温林按回去,低声说:“再动一下,今天别想进家!”
温林敢气不敢言,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李鑫源。
“抱歉,李夫人,温林打人不对,我等会收拾他,”温知诚恳的说,“现在先带孩子去医院,多少医药费我们都……”
夏丽鼻子哼出口气:“不知道怎么赚来的钱,我们嫌脏!”
温林一听又怒了,暂时忘了他哥的威胁,两步跨到夏丽面前,眼底的血丝未褪尽:“你再说一遍!”
目眦欲裂的样子像个凶神,夏丽也有点怕,挨着保镖才有点底气,仰着脖子:“你、你想干什么……还要打我不成?”
温知在后面使劲拉着温林,教务处主任连忙卡在中间打圆场,苦口婆心的劝:“无论怎样,孩子的伤是最要紧的,只吵不可能吵出结果,这样,我们先去医院,路上问问孩子们事情的经过。”
“算了,”夏丽后退两步想到了什么,攥紧手里的小皮包:“什么经过经过,都是借口,这次我们认倒霉不追究了,”她转向温知,不知是警告还是担心:“也管好你们的嘴别再提!”
教务处主任一看这么容易松口,马上点头:“行行行,保证不会有人再提!”
夏丽又使劲瞪了温林一眼,小包一甩,拉着李鑫源,踩着小高跟,啪嗒啪嗒走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教务处主任抹了把汗,刚刚找来的小板凳他和温知一人一个,接了水递给温知一杯,温林罚站一样靠着墙,低着头一言不发。